不多时有人送来吃的,沈见傻眼了。
水不是开水但能凑付喝下,像山间泉水还较为甘甜,可所谓饭食就只有两个小米或玉米压成的黄色面饼,硬邦邦的咬不动。小女孩不吃面饼只喝了个水饱,趴在沈见膝边眼神茫然,不知在想什么。沈见勉强嚼着米饼,心思却不在这儿,从去到河南大山开始,仔细回想起来。
当时老王头给他的纸条上写明了地址,他不懂地理记不住名称,现在仔细回忆依稀记得其中两个:鹤壁,云梦山。
紫色峭壁金符化鹤历历在目,如梦如幻的混沌云团,和地名说不准有什么联系呢?这可得好好捋一捋。
从带着石坠上山开始,一系列神奇的事件发生,都打破了他原本的认知。天上的第二轮太阳,有光头虚影还有巨大wan符,平地而起的紫色峭壁,有四瘤怪人还有金符化鹤,wan符和金鹤同归于尽,只是金鹤化雨飘落,不知怎地跑到自己脑袋里呆着,现在偶尔能想出来一两个,大多数金符还在藏着猫着,如果有办法全喊出来,一定大有用处。
他接着想到山洞,黑色鞭子还在腰间缠着,开门的办法是跟随那个好听的女声指引,集中意念冥想。目前为止能确认的是,自己的心念一定产生了某些变化,多出了某种力量,作用在鞭子上碎了惊字,作用在短剑上碎了乱字,作用在别人身上能感受到某些情绪。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云梦山顶爆炸之后,体内多出金符开始。沈见有一种直觉,那些金符即是他意念力量的来源。
沈见认为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奇怪环境里,作为一个手生有点不要脸,作为一枚文盲丝,要想活得长久活出未来,多一些防身技能是必须的。那么金符是哪来的呢?
他回想金符化鹤之前,紫色蔓延山壁,金符圆转流动,最终固定成文。咦?固定成文是什么鬼?沈见还原当时的场景,脑海里自然而然反应出固定成文四个字。难不成当时排列好的金符是一篇作文?可金符万千,谁能记住怎么排列的呢?
沈见脑子不好使,理所当然就想:“来,当时山崖上咋回事,整出来瞧瞧。”
他没想过不应该把自己当神童,再天才的神童也记不住那么复杂的文字排列。可世间事往往如此神奇,下一秒沈见脑袋里就真的浮现出挺拔高耸的峭壁,一幅巨大的天书延展平铺其上,只是文字灰白黯淡,并非山崖上的金符。
沈见在脑中仔细“内视”,运起心念认真的“翻译”过去,天书的文字颜色随他“翻译”由浅变深,渐渐发亮,最后,右侧第一列文字彻底变成金色,六个金符从天书上雀跃而出:本,经,阴,符,七,术。
“原来这篇作文叫《本经阴符七术》。”沈见继续往下翻译,这些金符文字他肯定是不认识的,借助翻译技能他能将其转换成中文,若在平时,以他有限的文化水平根本不能理解其中含义,但他的“翻译”技能十分逆天,直接将读过的经义刻进他的脑海,变成他自己的意识。
《本经阴符七术》篇幅不长,通读一遍也没费多少时间,翻译过来分为盛神、养志、实意、分威、散势、转圆、损悦七篇,大概说的是一些人与人之间观察、交流、语言、谋略方面的法门。沈见天生简单,嫌这些麻烦,并不感兴趣。
令他欣喜的是,随着他的翻译进程,每一个金符跳跃闪现如臂使指,仿佛生根在他的脑海里,与他融为一体,再不像之前那样还得现用现想。最终通篇翻译完成,天书的文字全部化为金符,天书上空无一字,成了无字天书。沈见慈祥地注视满脑袋的金符,像看待孤儿院里养的小猫小狗:“这把可算点底气了。”
从大爆炸之后,他就莫名其妙得了一项翻译技能,帮助他多次逢凶化吉,沈见仔细品品,说翻译还不算确切,貌似金符能和其他事物建立一种联系,沟通万物。沈见吓了一跳:“沟通万物?这他喵的不是精灵族天赋吗?不可能不可能,少侠我虽然长的俊,却必须是人族啊。”
他刚得到完整的金符,新鲜劲儿正在兴头上,寻思怎么操弄熟练。看那《本经阴符七术》分为七篇各成一块,便将心念随意笼罩其中一块。这一部分是七术中的“伏熊分威法”,在他心念作用之下,整片金符所在的位置上方变得模糊氤氲,不一会儿显化出一幅头戴纶巾的文士画像。
沈见发现新大陆,连忙把心念转到其他六篇,同样,当他不看逐个金符,而是整块整块地翻译,那七术中的每一篇,都各自显化出对应的人像。有的头戴高高峨冠,有的身披铠甲威风凛凛,俱是古代服饰,像电视里的古装剧演员,栩栩如生。沈见当然一个都不认识,啧啧称奇,瞎想着这七个人是不是学业有成,被天书留影存念。
沈见在无字天书、金色符文、七幅画像之间瞄来瞄去,他思维方式和常人不一样,说好听点是头脑简单,用孤儿院小伙伴们的话讲就是傻了吧唧脑袋缺根筋。若是常人碰到这些怪事一定会先思考其间有什么联系,如何联系实际,如何解决问题。而他此时却在纠结:“当时天上的wan符,多大啊!就这篇作文,这么点字数,就能怼个平手?是不是应该还有很多字啊,这要是一本书还差不多。”他理所应当认为这应该是一本书,想翻下一页看看,而无字天书上金符只有一页,当然无法翻页,他就自然而然地想,那你们就变一变,变个别的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