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上官琦又失眠至天明。
她侧着身子,眼眸呆呆的注视着飘窗上的某点,长久都不眨一下眼睫。
左野磔也睡不着,他感觉得到她也没睡着,两人紧贴在一起,心隔千山万水,很爱过很痛过,却面对日渐死亡的爱情,无能为力。
“小琦。”他终是沉沉的开口。
上官琦长睫一颤,半晌都没再动。
“我们谈一谈,好吗?”左野磔明显感觉到她微微僵了僵,她没有睡着,只是不再想面对他而已。
上官琦眨了眨睫,控着呼吸,仿佛连用力呼吸一下,心脏都会被扯得生疼。
谈?谈什么?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谈,可以挽救他们之间的爱情,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谈?
现在才想起要谈,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现在,只是等待着时机,把自己一颗已死的心埋葬,然后,她就没有心了,没心没肺。
再然后,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她不得而已,她只知道,她再也不能够放任自己继续这么下去,她怕她有一天会对一切都失去希望。
她重重的闭上眼睫,装作没有听见。
“小琦……”他皱皱眉,伸手强硬的把她翻带到自己的怀里,她没作多大的挣扎,只是顺从的,把脸埋在他胸膛下的床褥间。
“我知道你没有睡,我们谈一下。”他想,只要她肯坦白,他可以尽力不去计较,如果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前的话。
他也许可以不计较。
她仍旧闭眸不语,她的心已经枯萎掉了,一朵花如果枯萎至无药可救的地步,浇再多的水,施再多的肥,也回复不了最初的美丽。
“我们一定要这么下去吗?”他抬手抚上她的侧脸,那么苍白那么瘦,他知道这些日子,他不好过,她也不好过。
“我只希望,你能够让我回家。”良久以后,她落寞的张开眸,半定在他t恤上的某点,漠漠的开口。
左野磔没有回答这个话题,半晌他说:“等我安排好工作的事情,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她不想引发关注,也不想引起话题。
“我很久没有见过你爷爷。”他还是坚持,这问题此前已在确定过。
“见不见都是那样,已经不再重要了。”上官琦的声音空寂到让他的心无以名状的隐隐作痛。
“为什么不重要?我们结婚了。”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吗?”她嗤笑着反问,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这婚姻的荒谬。
左野磔沉默没语。
“我们离婚吧。”要结的是她,要离的也是她。
她闹够了,也受够了,也痛够了。
“我不会跟你离的,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第三次离婚这两个字。”左野磔的声线,在再次听到她提出离婚的瞬间,冷沉起来。
上官琦抿抿唇,鼻端一酸,再也说话,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这些问题不是说两个人静下心里聊一下,就会烟消云散,一路走来,十年经历远没有这一年来得深刻,仅是因为这一年,伤害太多太深了。
她想,她往后余生都不可能遗忘这些伤害。
上官琦一夜无眠,失眠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左野磔起来之前,她一直都是清醒着的,人清醒,眼眸枯涩,想睡不能睡,人非常的难受。
左野磔今天反常的没有早起,她一直在等他先起床,但他直至上班时间错过,才起来。
洗完晨澡出来,也没有换上班的衣服,立在浴室门口看了她一眼,拉门出去。
九点过后,上官琦终于确定自己无法补眠,遂起床洗漱。
左野磔从楼上下来,安琪有些讶异,也明白为什么今天大叔会没有出现在这里。
“磔,你今天都不用上班吗?”她好容易才吞下一块牛油面包,抬着脸看着从她身边过去绕到自己座位上的左野磔。
“叫哥哥。”左野磔摸了摸她的一头短发,拉开餐椅坐下。
“我不要!”安琪拒绝,叫磔多好啊,叫哥哥好别扭。
“我大你七年,当你的哥哥当之无愧,而且你叫泷泽大叔。”他瞥她一眼,如果他没记错,他跟泷泽一样大,只是泷泽比他早几个月出生而已。
“那是因为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年界四十的大叔级别了。”安琪笑嘻嘻的解释。
左野磔失笑,不知道泷泽听见安琪这么形容他,会有什么感受?
事实上泷泽已经听见了,他刚刚从车库过来,听见安琪这么形容他之后,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但却能不动声色,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从餐厅门口进来。
安琪看见他无声无色天神一样降临,惊得把牛奶都呛进气管里去了。
咳咳咳咳……
安琪被呛得眼泪花飞,好久回转不过来。
离她最近的左野磔却袖手旁观,闲闲的转过身去伸手拿放在背后边桌上的pad。
而泷泽却摇着头过去抽面纸给她:“喝这么急干嘛?又没人跟你抢。”
大叔,我是因为牛奶喝得急才被呛的么?因为被你无声出现吓了一跳才被呛着好么?
安琪欲哭无泪的想要申诉,却无奈岔气的她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她指着他:“你你你……”
“我怎么了?”泷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又看看左野磔,左野磔双耳不闻窗外事,已经低头看着昨天财经消息。
安琪没空回话,又连连大咳几下,才渐渐平息过来。
泷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