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穿越航空的长途客机经过漫长的飞行后终于徐徐降落在佛罗里达著名的橙郡奥兰多国际机场。
一年多隐居的生活,上官琦对于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漫长旅程已经不是那么适应,出舱时脸色都有些苍白。
奥兰多的天空很晴,一朵云也没有,正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直射下来,有些微的刺眼。
上官琦站在舷梯上,抬眸往天空看了眼,扎眼的光线让她本能的抬起手遮挡了下。
“怎么了?”左野磔站到她的身侧,低眸睨着她淡淡的问。
上官琦垂下手,没有说话,只低着眸准备下舷梯。
才往前走了两步,她身子突然一软,几乎要摔下去,左野磔长手一揽她腰,堪堪的把她给揽了回来。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逐而皱起了眉。
上官琦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她稳了稳神,还是不对他关切的眼神,轻轻的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身开来。
“我没事。”
只不过是眩晕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她转身避开了他的视线,抓着舷梯的扶手,强撑着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她用微不可见的冷漠抗拒着他的触碰,这样轻微的举动却深深的扎痛了左野磔细微的痛觉神经。
他凝着她的背影,冷眼看着,冷峻的下颚越发收紧。
她用无声的行动告诉他,他们已经再无瓜割,即便在一起,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心脏一阵莫名的紧缩,他冷唇一抿,快步往前下了几级,一把将她扛到肩上,轻松下去,丝毫不理会肩上女人在低呼。
境生从停车坪上的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见左野磔不理会他人目光,扛着某个女子大步过来,不禁有些吃惊。
他连忙迎上去:“磔少。”眼眸掠往他肩上带着颤抖般呼喊的女人,再度惊讶的发现,居然是上官琦。
泷泽先生通知他来接机时,也没说磔少会把上官小姐也一并带来啊。
毕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他竭力的把讶然压下去之后,转身快步替左野磔拉开车门。
左野磔走到车子旁边,把本来就有些眩晕的女人从肩上放下来,塞到后座以后,绕过车子坐到另一侧。
上官琦被逼坐到车上,脸色糟糕,仍旧抬眸与立于车外的境生掀掀唇苦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境生微点了下头,恍过神后,拉开车门上了车。
左野磔也不交代去哪,境生想问又不敢问,发动了车子,静待片刻,终是决定先把车子开离停机坪。
车上的气氛诡异而沉郁。
境生把车子开上了机场高速,还是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他悄悄的从后视镜里瞄了两人一眼。
他们一个把头转往一侧窗外,目光飘忽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一个从上车之后,就一直闭目养神,深刻的五官像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霜。
上野稚拨电话过来,左野磔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接,总之在电话铃声差不多终止,他才慢悠悠的睁开眸接起电话:“稚。”
“到了?”上野稚出现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彼时他正在奥兰多医院的临时办公室里观察着gt扫描片子,眉目皱得极深。
上野稚近年如果非不得已,很难得会离开东京,作为一个世界顶尖的脑外科权威医生,他已经逐步减少参与一些不必要的学术研讨会,把更多的时间留给更有意义的事情之上。
也算是,为了能让自己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子和一双儿女。
所以这次会专门飞过来与这边的专家一起会诊,可见沈晴得的病情,绝对不是开玩笑。
“到了,刚下机。”左野磔的声音淡而薄,带着浓浓的疲惫之意。
连续几天的布局收购em,到得到内部可靠消息到部署爆出高层丑闻,导致原本就风摇飘摇的em股价一路下跌至冰点,到暗地收购股份,到直飞首尔,精心设计调虎离山,到马不停蹄直飞佛罗里达。
他的确是有累的充分理由。
商场如战场,他从来靠的不是运气,是耐力,是才智,才反应。
商场一向尔虞我诈的厮杀游戏,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人理会你的手法是否漂亮,目的达成就是赢家。
他只不过是,把程致远一年前对他用过的招数,全部有样学样回赠给他而已。
“先来医院还是先回酒店?”上野稚皱皱眉,又皱皱眉,放下脑部ct片子,蹙着眉心问。
“酒店。”左野磔出乎意料的回答,程致远这晚肯定都在想对策,他也预计了他所有会进行的反击,他必须回去看看德国那边的情况。
“医院。”一直不怎么出声的上官琦,突然出声。
左野磔抬抬眸,看她一眼。
而上野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则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他试探性的问道:“小琦?”
左野磔沉吟,最终嗯了一声。
是她,他绑来的。
“去医院。”上官琦没再看身边的男人一眼,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根据对话来推测,而后的这一句,则是对着正在专心开车的境生说的。
她大约也猜到境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左野磔对她而言,本来就是个无所不能的超强男人,正因为他的强悍,才最终两人渐行渐远。
境生回头看了眼还在讲电话的左野磔,略有些为难。
左野磔自然是猜得透上官琦在想什么,她只想速战速决,看完沈晴马上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