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让上官琦明显的愣了一下,他的冷淡与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事实般,已经不是质问。
上官琦狼狈地看着他,这一年,她以为自己复元得很好,可是重遇他之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照她的意想中进行。
“救是什么意思?”她执拗的凝进他的眸,倔强的问道。
他的瞳底晦暗,有一半陷在阴影里,交纵着复杂与压抑的情绪,他却不再想让她窥出一分半点。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年来埋于心底的刻骨思念,是怎么被眼见为实一点点的击溃,折磨与折腾是两个概念,但是却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自虐般的完美融洽,他是一边折磨着自己,一边折腾着自己。
有时想着想着睡不着,干脆乘了深夜航班凌晨飞抵,一路驱车狂奔赶到她住的地方,一坐几小时,偶尔也会把天色等亮,然后再乘早班飞回东京。
首尔与东京,在他看来,长不及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救是什么意思?”她问,声音都有些颤巍,她的情绪真的压抑得很辛苦,她不想让自己不明不白这样閟头走下去。
可是左野磔他并没有开口,他是打算折磨死她,如同她折磨死他一样。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把她耳侧的短发全部拨到耳朵后面,他终于说:“我始终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爱上别人,上官琦,如果你真的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请先把我恋殇累累的心杀死,不要让它空泛的跟随着我的情绪起伏而疼痛。”
他的长指,轻轻的触碰着她的皮肤,带着一惯的清凉,也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上官琦久不能言,他的这翻说话,除了让她有些动容,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心疼。
心头有很多的感觉,复杂糅合,一掠而过,她自己也无从辩清。
左野磔从未罕有深层剖白自己的感情,因为他是左野磔,他所拥有的一切皆让他自信得根本可以忽略一切。
是非对错,从来不是判定感情的标准。
她知道,他一直是爱她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左野磔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打算,他收回手,也抽回定落在她侧脸上的眼眸,沉默的从她的身边,越了过去。
“磔。”上官琦没有回身,只本能的轻声叫着他的单字,这个蕴含杀气的名字,每一次听见,都会让她的心有针扎般的痛。
自欺欺人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办到的事情,骗过别人何其容易,而自己却能清醒的知道,有些人,你摆在心底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轻易淡忘。
即便不能再爱,某道影子也会一直长据于心。
程致远客观冷静,思路缜密,深谋远虑,他同样是出色耀眼的人,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久,她没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他会为她付出一切。
他与左野磔是同一类人,但是却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前度与现任,从来都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
左野磔听见她轻而薄的低喊了一声他的单字,心里的某根细而紧绷的弦轻轻的,像是被什么撩拨了一下,一颤一颤的,有微小的痒与疼。
他定在原地,静静的等她接下来的发问,抿紧的唇角,没有舒缓。
“为什么要撩拨我?”她背对着他,问出了缠绕于心的问话。
她想问清楚,为什么他在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接近她后,逼她离开,然后又切头切尾的换上这么一副冷淡疏离的态度。
他到底想她怎么样?
“我没有。”左野磔散淡的开口,而后补充:“这是你想要的距离。”
上官琦一下就笑了,她笑得眼睛都出了汗,她说:“原来是我贱。”
是的,她贱,别人对她好,她不对,别人不想对她好了,她又去在意。
左野磔霍然回首,转盯着她,皱着眉,只看着,不说话。
“磔!”走廊的那一端,传来了伊藤雷性感的嗓音,他的一声低呼,让弥在两人之间的低压槽迅速消散。
上官琦低了低长睫,用力的逼散瞳底的氤氛,灰白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办法迅速回复。
左野磔转过身去,微敛了下眸,跨步迎了上去:“都到了?”
“黎紫还有几场外影,她加拍完后会赶过来。”靳羽掠了眼木屋门前低着头背过身去的女子,眸中有些狐疑,可他没敢问,只敢扫扫眼风。
上官琦避无可避,只得转过身来面对,她脸色难看的朝几个好友打招呼,一如从前一样,唤着他们的单名:“望,羽,雷。”
“小琦,为什么我的名字排最后?”伊藤雷对于排名略感不满,勾着美男木野望的脖子,朝面色不好的上官琦投诉道,好像一年多的分别从来不曾存在,他们只不过是一天不见而已。
上官琦愣了愣,一瞬的,就明了伊藤雷的好意,她微掀唇努力的笑:“抱歉。”
“下次我要排第一。”
靳羽白他一眼:“这都要争!”
伊藤雷啐他:“你管我?!”
木野望根本就不打算理会这两个从首尔吵到奥兰多的活宝,他转眸问上官琦:“小琦,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看看医生?”
“稚就是医生,一会让他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没休息好。”
木野望与伊藤雷同时窥了眼没有说话的左野磔,左野磔回避着他们窥探的目光,低眸接起了电话,他的工作电话,永远响个没停。
“嗯,多少了?明天继续抬到72美元,只要抛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