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将他们一行人重新带回到了方才的入口处。因为已经临近下班时间, 哨口处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了,站在门口检查身份的警卫眼底明显一片青色, 但仍旧强撑着精神。
例行盘问之后,警卫终于升起了栏杆开始放行。
看到左鹤背在肩膀上的枪,警卫先是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证明卡上显示的已成年,犹豫了一番又才开口提醒她注意保管自己的枪。
他说的意味深长, 显然不单单是指让左鹤看好自己的枪别被偷了,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着左鹤最好安分一点,别仗着自己有枪来就给他们安保队捅出什么篓子。
末世里能够从正规途径拿到枪的不在少数,华国政府虽然以默认的态度一改当年的禁枪令, 但也不代表着可以让人在所有地方为所欲为。
都说乱世出枭雄, 可总有傻子看不清时局。
……
从警卫处领过**明,忽略掉对方略显怪异的眼神,顶着假身份合法持枪的未成年少女脸不红气不喘地跟着接引人进了第三哨岗。
之前从围墙后望见了高楼大厦, 却没想到进入哨口之后率先看到的竟然只是一片复式的活动板房。只是这建筑明显和左鹤脑海中对活动板房的印象有些不太一样, 这里不但建了一个两层小楼,甚至还做出了一条长长的廊道。
如果之前左鹤所见过的那种活动板房只是单独的纵横一片的小平房话, 这里明显是利用泡沫板建了一个复式楼, 并且长度惊人。
现在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走廊的采光条件本身就不太好,唯一的一点光源便是来自墙上的应急灯, 微弱的冷白色光芒不但没能够起到特别明显的照明作用, 反而显得阴森森的。
廊道边上似乎放了几排长椅, 墙上也挂着一些壁画和标语,塑封的表面隐隐反着光,左鹤瞥了一眼大致都是些“饭前便后勤洗手”一类的,空气中也飘着一股浓厚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明显她们这是进了一个类似于医院的地方。
这样的答案让左鹤有些不太自在,她从小就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她有些不适地低下了头,略微加快了脚步跟上前面几个人,从耳后滑落的碎发遮住了她愈发黯淡的双眸。
一行人不言不语地走在廊道中,七零八碎的脚步声在走廊中骤然放大,更显的周围静谧地诡异。
左鹤不自觉的就将枪从肩上取下来抱在了怀中,紧抿着薄唇。
为什么感觉主播表情好凝重的样子?
活动板房还能这么建吗?
这算……违章建筑吧?
我们群里有大佬说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活动板房最多能建三层纵横独栋,而且如果要考虑到安全因素,一般都只会建两层,像主播那边的复式板房简直就是在挑战极限。
每天在直播间里都被秀智商……我只想说,求求你们快多讲点来拯救我这个贫瘠的大脑quq。
看不懂技术啦,我就想问,你们不觉得这个环境e
这是医院吗?
大半夜的……我带着耳机好恐怖啊……
你们听,是不是有风声?
瞥见弹幕的左鹤立马竖起了耳朵警惕地打量起了四周,只觉得胳膊后背上的确有些凉嗖嗖的。直到好几次都险些撞在苗兰兰身上,惹得对方一脸关切地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这才反应过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风。
果然再回头一看弹幕里,那群人几乎都笑做了一团。
大抵都是些原来小雀儿胆子这么小啊。、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怎么就一点都不愧疚呢233、哈哈哈原来她这么好骗的吗?一类捉弄了她之后良心丝毫不痛的人。
就连系统也跟着起哄。
左鹤黑着一张脸关了弹幕,之前被表白的感动顿时荡然无存。
……
几人在一处拐角上了楼,恰巧对面也有人下来,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病号服,左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见那几人神色各异,有的欣喜有的垂头丧气,下了楼以后便被人带去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也不知道是碰上了什么事。
第一二道哨口过得似乎都还算容易,难道第三道哨口还有被遣返的?
左鹤皱眉思索着,身后传来苗兰兰的呼唤声。就这多看两眼的功夫就又被落下了,她赶紧转身跟了上去。
上了楼之后廊道里明显要亮了许多,长椅上还坐着几个人在等待,看相貌恰好是之前先左鹤她们一步进来的几个人,两边人马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进入第三道之后你们已经进入了半隔离区。我们需要先帮你们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才好安排你们之后的去处。”穿着白大褂的接引人员用微微拉下自己脸上的口罩,说完话之后又放了回去。
“要怎么检查?”苗兰兰出声问道。
白大褂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声音从口罩下传来有一种闷闷的感觉,“等会你们进去就知道了。先在外面等着吧。”
说着他又迈开长腿朝着来路走去,在左鹤他们后面还有一两个人,估计这一次是折返回去带他们的。
刘明不甘心又去问了之前等在那的另一拨人,可惜对方也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下双方就只能一起等待了。
苗兰兰扶着大山在另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刘明则是坐到了他们对面,抱着自己的公文包,看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察觉的紧张;左鹤干脆就抱着自己的枪沉默地靠在了墙边。
她垂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