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妙啊……
药研还记得大将让烛台切转告众刀的话。
一次又一次的质疑,是会让这位审神者燃起杀意的。
他小心的看了眼大将,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其他表情,就连阴冷的灵力也没有外泄。看来这次是没有生气。不由得松了口气。
泠苏解下压切长谷部的本体刀。
这是一把十分凛然的刀剑,金霰鮫青漆打刀拵,外形优美流畅。长度估量大约有64厘米。
光是握在手里就让人赞叹不已的刀,实用与美观并存,刀刃尖锐锋利。哪怕他现在正濒临破碎。
——也是一把让人爱不释手的刀。
他的刀是冰冷,凌厉,带着浓重杀气的,而化形后的付丧神却是一个沉默,将自己性命置之不顾,执着得有些疯狂的人。
“真是一把矛盾的刀啊。”泠苏轻声感叹道,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掌心覆盖在刀身上,将体内磅礴的灵力从掌心导出。
那是一股带着浓郁的死气,和足以让人窒息的灵力。
而压切长谷部身上的血就像是一个引子,从少女体内扩散出的灵力似乎在冲出身体束缚的瞬间迷失了方向,又在很快的时间找到目标,对着这个房间里血腥气最浓郁的地方疯狂涌了过去。
刀剑与原审神者的契约在一瞬间就被击溃,紧接着属于泠苏的灵力缓缓浸入到压切长谷部的刀身上,修补着这把破损的刀,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它们恢复原样,重新焕发出光泽。
与此同时付丧神身上的伤口也止住了血,伤口光滑平坦,除了破开的衣服和身上沾着的干涸的血,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昏迷中的压切长谷部沙哑得呻吟了一声。
“这样就可以了。”泠苏瞥了眼面容依旧有些惨白的付丧神,开口道:“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过还需要缓和一段时间。剩下的就由药研来照看吧。”
“是,大将。”药研把枕在审神者膝上的压切长谷部拽了下来,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一本正经向审神者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长谷部先生的。”
“嗯。”泠苏应了一声。
“尽量让他明天清醒过来。接下来的任务他需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吗?”一旁的宗三左文字问道。
“明智光秀失踪,这件事还没有解决。虽然替换的式神可以代替他补全历史,但只要一天找不到明智光秀,这里仍是一个变数。”
“而且……”她看了眼裹着被单的山姥切国广:“有些事情,我还是有些在意。需要再看一看。”
那个被莫名其妙更改的关于山姥切名字的异点,虽然看似微不足道,却总是充满着巨大的违和感,让她不得释怀。
还有那位被带走的审神者。
泠苏微微皱了下眉头。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谜团。让人无法忽略。又解释不通。
不过最惊讶的还是敌方审神者。因为在泠苏打破她的灵力屏障之前,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位审神者的存在。
更没有想到她身边带着四把实力强劲的刀。
看来她是脱不了身了
女人在心底暗想:
“无论如何,那件事情不能暴露出去。”
另一边,泠苏和一期一振还在应付那个被操控的中年男人。
刀剑男士是不能杀害历史人物的,尤其是在这个历史已经被大幅度改动的节骨眼上。面对着对方凌厉的攻击,一期一振有些束手束脚。
“交给我。”
就在他们一退再退,避无可避,迫使一期一振不得不动用杀招的时候。泠苏忽然在他身后开口。
紧接着她就着自己被搂住的姿势,手腕翻转,转动剑尖的方向。从敌审手掌带出的鲜血顺着剑弧的轨迹溅洒一地。
她顺势用另一只手扶住一期一振的肩膀,从他手臂下再次送出剑尖,雪白的长发在空中扬起,一双含笑的凤眼深邃。
然后她目光在被操控的男人身上停留,在刀剑男士们尚不明白的时候,剑锋划过了那人身前虚空的一处。
“铮——”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一瞬间破碎,在泠苏的视线中,一根发着淡蓝色光芒的连着审神者与男人之间的线被割断,失去了操控的傀儡就像是没有了发条的机器,仅在空中停滞一秒,就软软倒在了地上。
“什么——”敌方审神者惊呼一声,想要上前。被制服住她的药研按倒在了地上。
——真的是傀儡术。
与记忆中的感觉完全相同,泠苏眼眸眯起。
“大将,您没事吧。”药研就着按倒敌审的姿势抬头问。
“没事。”泠苏回神,甩了甩赤霄剑上沾染的血迹,收剑回鞘,淡声道:“你们回来得很及时。”
一期一振顺势松开了揽着泠苏的手臂,恭敬的退到一边。
“十分抱歉,主君。让您置身于危险中。”他说道。
对于之前发生的不愉快谈话,他没有提及自己为什么选择回到她身边,也没有开口解释,为刚刚自己说过的话道歉,泠苏也没有指责,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有发生过争执。她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一眼她带着出阵的四把刀,淡淡说道:“收拾一下这里吧。”
社屋内因为这场意外死亡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人和人都摞在了一起,粘稠的暗红色血模糊了每个人的面容。
还有些活着的人需要医治。至于这些人是找刚刚那位巫女来帮忙,还是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