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打您的主意,只是想帮帮您。”淡定自信的眼神永远都体贴的掩护着一维心中的真实目的。
“没有?那这些都是什么?”厉余富微瞪着三角眼,指着桌上小山高的文件。怒意难消。这么多,全是他赌场的交易数据。说明什么?齐一维早就在监视他的每个举动。这些,只有他聚铭义的人才能知道,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流到齐一维的手里?恐怕这小子还安插人在自己身边。
“厉叔……”
“停!你叫我什么?我可不敢当。齐大少爷,你上次就是叫了我声‘叔’,不过一个礼拜,我的赌场就被人给清了。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这老家伙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呀,记性还挺好。一维在心里暗自笑笑。
“厉叔,我是真心把您当长辈,您看您。多心了。”一维满脸的真诚,“我如果真害您,这些东西,早就跟着赌场交到上面去了不是?!还留到现在?”
一维上前一步,帮厉余富续了杯茶。接着说,
“不管怎么说,您大哥当年是救了我父亲一命。这份恩情,我们齐家是永远记得的。不然,您真就以为上面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真查不到您这些生意?这么些年,我父亲可没少为您的事出面打点。”
厉余富望了望站在自己面前的齐一维,端起杯轻品了口茶。缓缓放下。
“坐下说吧,我这儿可没你们齐家那么多规矩。”
“谢谢厉叔了。”老家伙动心了,一维心中欣喜。
“说说,你怎么就有把握接了我的生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现在的生意,只剩下些夜总会,桑拿,还有些借货,是吧?”
厉余富抬起眼扫向一维。万没想到这臭小子对他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恐怕盯着聚铭义不是一天了。
“猜的?!”
一维笑而不答,老爸在厉余富的问题上,曾不只一次的叮嘱过,与他们这些混江湖的人打交道,最好直来直往。他们多数不会有太多耐心。果然实用。于是,一维渐渐调整着讲话的方式。
“不敢瞒您,聚铭义里面是有些我的人。”
有些!厉余富一惊,瞄向齐一维的目光无法收回。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混了半辈子的江湖,到最后被这么一个臭小子如此淡然的坐在他面前,亲口告知他,?!连句对不起也没有!
“不过,您可不能生我的气。”
事情被摆在明面上,倒是让厉余富舒服了些。
“你小子,在我的地方,和我这么讲话!我倒是好奇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经过赌场的事,厉余富虽说恨得齐一维咬牙切齿,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齐一维,手段果然不一般。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淡定和过人的胆识。比他父亲的仁厚从容,多了份狠辣果断。
“吃罪您我就不敢呀,我家老头子非把我打死不可。”
“你个臭小子,你都把我赌场生意给弄没了,还不算得罪我?也没见齐老大把你怎么样。”
“那些是公事,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全恒丰上下,牵扯着多少人的利益您不是不明白。”
厉余富沉思了一会儿,这话也并不是没有些道理。
“那,我的生意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安排?”
“厉叔,果然爽快。这个其实也简单,夜总会和桑拿都合并到帝悦管理。借贷那边的事归到恒丰银行那边接手。具体的事情,得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那去仔细讨论才能完成。”一维尽量简略的说。
“那我的人呢?”
哪还有多少是你的人?!一维暗中得意了一下。
“这个您大可放心,愿意留在恒丰的,我不辞退一个。”
“你说的?!”齐一维表面长了副和他老爸一样的正义大气的好面孔,实际上却狡猾非常,这个厉余富已经领教了个饱。所以和他的交易,不得不多确认一下。
“那当然,我二叔也在这儿呢不是?!他还能骗您?”
齐恒勋虽不知道一维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关键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是必须要帮忙的。于是坐在一边帮腔。
“厉老二,你现在也是这么谨慎了!?放心,还能把你卖了?你那些杂世杂八的,再过些日子,也就剩下些了。”
一句话像是给厉余富提了醒儿。他微转了转眼珠。
“那行,你小子,可不许再摆我一道。”厉余富语气轻松,像是和一维在开着玩笑。
首战告捷,一维打心底认真舒了口气。赶紧站起身,示意尚旭把东西拿过来。
“厉叔,上次我打碎了您的一个宝贝花瓶,您那玩意天下就那么一件,也没个地方找去,就只能赔您这个了。您看看还合眼缘吗?”一维接过尚旭递过来的一个精致锦盒,摆好在桌子上。
厉余富也不客气,伸手打开锦盒,即被眼前的物件吸引了目光。是一只夜游赤壁杯。
“这个……是明末的吧。”厉余富神情有些激动,拿起杯仔细的端详着。
早听说,厉余富平时爱玩这些古玩之类的东西,偶然在国外拍下的这只杯今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一维与尚旭用眼神在空中小击了下掌。
“厉叔果然是行家。”
厉余富望了一眼一维,轻笑下。继续看着手上的杯。这杯比一般的杯要大些,整只用犀角雕刻而成,泛着莹润优美的光泽。杯身满布海水纹,营造出赤壁的宏大场面。刀法精绝、莹然欲透。让厉余富喜欢得不想释手。似乎忘记了屋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