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书房
云子衿坐在椅子上,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抬头问道,“源头找到了吗?”
宫无邪从书桌后站起身,走到云子衿身边坐下,“阿衿,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坐近些,没人会说什么。”
哼,黑泫那厮,之前在找他茬的时候就想把阿衿拐走。那时候,阿衿还只是一只狐儿呢。如今要是被黑泫知晓阿衿竟能化成人,他敢料定,那厮肯定会弄出一些幺蛾子!
关于黑泫为何能与云子衿对话,宫无邪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待他再观察几日,再下定论。
云子衿有些尴尬,她往旁边移了移,心里却在抱怨慕容子都为啥在书房里放软榻。真是小气吧啦,搜刮那么多民脂民膏,却连一套桌椅都舍不得放。
“咳咳,我有事给你说。”
“嗯,你说。”
宫无邪斜靠在软榻上,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云子衿看。
“那个,我忘记空间里的地里,能种药了。”
即使再如何与众不同,到底还是个孩子。
宫无邪摇了摇头,坐起身揉了揉云子衿的头,“阿衿,不必自责。在药材不够的时候,我也曾经想到过这个办法。”
云子衿嘴一瘪,有些埋怨的斜睨了宫无邪一眼,“你都想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要不是那些太医把药材省着用,根本就撑不到我回来。”
“傻丫头,我不说,必是有我的考量。”
“你想想,恭城周围村庄虽是依山傍水,但是山中并不生长药材。所以那些村民,都是以打猎为生。要是凭空出现数量庞大的新鲜药材,必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由于你本身的情况,你如今更应低调行事,而不是招摇过市。”
宫无邪语重心长的将他心里的担忧说给云子衿听,云子衿脑袋瓜本就不笨,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利害。
云子衿的脸瞬间爆红,她尴尬的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云子衿低着头,俏脸皱成一团。她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唉~~
宫无邪被云子衿“乖宝宝”式的认错给逗笑了,他就是喜欢和云子衿相处。她的所有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喜怒哀乐一览无遗。
和这种人在一起相处久了,连后背都可以交给她,不必担心被偷袭的危险。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这次瘟疫爆发的原因吗?”
云子衿惊喜的抬起了头,“查到了?”
宫无邪的脸色有一瞬间变的很是凝重,但是立马又消失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云子衿,只当自己看花了眼。
“嗯,查到了。走,跟我去看看吧。”
宫无邪站起来,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想拉云子衿一把。云子衿已经开始和宫无邪保持身体距离了,于是她端起茶杯,另一只手拿着茶杯盖,看着宫无邪无奈的耸了耸肩。
意思是:没空间来安放你的手了。
宫无邪挑了挑眉,习以为常的将手放下,转身向门口走去。
云子衿灌了口茶,急急忙忙的去追宫无邪。
两人在路上碰到了黑泫,而黑泫正靠在走廊里的柱子上,昂首凝望着天空。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静立于樱花树下。满天花雨悄然落满肩头,英朗中更添温润。
清澈的双瞳如明镜般映出满天纷飞的樱花花瓣,就像琥珀将这美好的一切记录,定格,珍藏。
唇如刀削,眉如墨画,真不知是景成就了他的英朗,还是他令这落樱更为柔婉动人……’
不知为何,云子衿脑海中,竟浮现出 她曾看到的美句。
虽然黑泫并没有站在樱花树下,可这些句子,就如同为他量身定做般。
他就如同从漫画中走出来的黑衣少年,狂放中掺杂着纯真,似罂粟,引诱人沉沦。
好的,一旁将云子衿的反应看的真真的宫无邪,打翻了一坛陈年老醋。
他表面依旧温润,说出的话却夹杂着冰碴子,“玄王,刚刚相见,都不曾与王爷叙叙旧,可是怠慢了些。”
黑泫头也没回,淡淡的说道,“本王不曾放在眼里。”
眼看战火又要烧起来,云子衿“哎呀”一声,切入话题,“原来是玄王殿下,草民给王爷请安了。”
“免礼。”
“谢王爷。不知王爷来恭城有何事啊?如今恭城看似已经恢复,可瘟疫还是有二次爆发的可能的。所以,为了王爷的健康着想,王爷还是不要待在恭城为妙。”
云子衿话里有话,她的意思呢,就是:您老没事就麻溜的滚粗吧。
一山不容二虎,虽然里面一只是猫。可俩人动不动就剑拔弩张的,她这和事佬当久了,也是会烦的好吧。
黑泫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云子衿,“本王来干甚,难道还要给你报备不成?”
云子衿呲着一口大白牙憨憨一笑,“当然不用,草民只是心系玄王殿下的安危而已。”
“不用。”
黑泫那幽绿的猫瞳看的云子衿一阵心悸,等黑泫又把头转回去,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艾玛,这蠢猫瞅的她有些小怕怕。
这特么才是正宗眼神杀,威力巨大啊有木有?
“那,草民就先告退了。”
成功把天聊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嗯。”
云子衿:-_-|| 高冷boy,你要是多蹦出一个字,是害怕嘴里会掉出珍珠吗?无形装13最为致命啊。
云子衿拉住快气成河豚的宫无邪溜之大吉,本来在看天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