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读怎么行，万一你给我写了些‘我同意被制作成人体蜈蚣’之类的条款怎么办？”竟然形势危急，自己其实没有选择的余地，雍虎还是忍不住找茬道。
“你的受害妄想越来越严重了啦，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我知道你拖延时间想先看完用户协议，然后跟我讨价还价，那我建议你先看一看协议右下角显示的页数。”
“嗯？”雍虎闻言，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将视线移到寇蔻所说的位置，差点把手机直接摔了，“九百九十八页？你是哪里来的整天标价‘只卖998’的奸商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一千页啊！”
“也不是不行呢，我再加点私人的要求进去……”
“不，请不要再加了！”
“那请你也不要再浪费时间。想想吧，如果我真的要坑你，根本不会讲什么契约精神，你就算把协议内容看一千遍不也照样要被坑？”
雍虎不由愣神，没有再通过“即时聊天”去埋汰寇蔻，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此时，凌晨三点，人已眠，云隐月，雷雨落。
此地，己卯大学，双子楼，最顶层，女厕所。
围绕着厕所最靠里的隔间，是一副比闹鬼还诡异的画面——
门外，钱三乾手上拿着一台手机，傻笑盯着屏幕。盘踞在钱三乾手机上方的黑白光球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承诺，从最基本的性命的保障，到助雍虎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诱惑。
门内，雍虎手上拿着两台手机，苦笑看着其中之一。他根本没去听那些空头支票，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手指一会儿伸向黑色手机的屏幕，一会儿又缩回来，跟在录鬼畜视频似的。
两者之间只有一门之隔，而这一重隔阂也很快就将消失。
终究没有耗费太久，雍虎还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磨磨蹭蹭地按下了黑色手机上的“同意”二字。
随即，一股奇妙的力量瞬间涌进他的体内，从拿着黑色手机的手掌注入手臂，流向脊椎，蔓延到全身。
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每一根血管便都充满了活力，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一般，之前的疲劳与疼痛不翼而飞，甚至眼前的黑夜也显得明亮了很多。
他将信江疑地摸了摸已经消肿的嘴唇，又立刻想到了什么似的，将手指戳进口腔摸索。
“溃疡也好了！太了不起了，简直包治百病！”雍虎惊喜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机，这是网妖使专用的法器。你签订了协议，**就能逐渐被提升到和我一样的境界水平。”
“代价呢？是减寿十年？还是三十年？我不会打完这场就死吧？”雍虎闻言，惊喜也立刻不翼而飞，在“即时聊天”中惊恐地问道。
“……你这人就不能乐观一点？打开桌面上的应用，你就可以借用我的本命神通了。赶紧把眼前的小妖打倒吧！”
好吧，虽说没有完全信任寇蔻，雍虎也懒得深究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了，他今天已经累得不行了，现在只想把小妖收拾掉回去写完实验报告睡觉。至于协议会不会有什么代价，反正签都签了，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他性格便是如此，做事前总难免患得患失，小心翼翼，一旦真的咬牙做起来却又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
他按照寇蔻的指示点开了屏幕上的一个企鹅图标——也是桌面上唯一的一个应用。
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终于能够使用超凡的力量了！
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我将以绝世神通斩杀宵小，从此强势崛起，扮猪吃虎，装逼打脸，后宫无数，纵横捭阖，笑傲江湖，逆天而行，封神之路……
很遗憾，并没有变成这样的展开。
雍虎又一脸懵逼了。
不如说，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只见，黑色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可爱的眨着眼睛的企鹅，活泼灵动，它旁边的对话框里则有两个一点都不可爱的金光闪闪的小字：
“充值”。
雍虎：“……”
心好塞。
雍虎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在“即时聊天”中开口道：“我早就该猜到大企鹅的尿性的，我是不是还需要再冲个钻什么的？”
“不需要啦，又不是要你真的充值，这是我本命神通的名字。”
“你再说一遍？我网上的很多你别想骗我。”雍虎觉得自己尴尬症要发作了。
寇蔻对尴尬症的免疫力显然比雍虎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答：“我本命神通就叫做‘充值’。”
雍虎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网妖神通法术的命名抱有任何期待……你这神通要怎么用？”
“只要是你的财物，就可以用来当作使用神通的媒介，发挥出的威力和财物价值对应。比如100块钱的东西，大概相当于20发手枪子弹的杀伤力吧。不过用过一次的财物需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再被拿来用。”
“效果名副其实，价格童叟无欺，比你旗下那些骗钱游戏良心多了呢……”雍虎对寇蔻这只大妖怪的敬畏不知不觉中已经消散了很多，甚至敢明着揶揄她了，这恐怕是他尴尬症的并发症。
“我家的游戏都很良心好不好！就像我父亲大人曾经说过的那样，‘只要你充够了钱，你就能变得更强。’”寇蔻据理力争道。
开什么玩笑，她的修炼可不光靠聊天软件，大企鹅财团旗下的所有网络产品都能够给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