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晟有些哑口无言:“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就无从解释了。”
“所以,你不删是吗?”
那些信息恐怕已经被归类整理打印出来了,他觉得代黛的要求很难做到:“我说过,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只能保证,没有下次。”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代黛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完了这句话,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学校里走。
柏晟追上去抓住她:“你先冷静点。”
“就是因为冷静,我才没有报警,其实就算我报了警,你柏先生也完全可以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因为你手机上也有病毒,柏先生可以放手了吗?”
柏晟又觉得有些头大,坏就坏在当时不该让代黛玩自己的手机,他吩咐过弄好了就发到他这个想要淘汰的手机上,但是没想到那么快就发过来了,至于怎么让玉笛中招,那是他的事。
见他不说话,代黛继续说:“我和柏先生三观不合,恋人关系无以为继,现在分手,我说清楚了吗?”
柏晟看她要崩溃的样子,撒开了手:“我不同意分手,即便是分手,也不能是这个原因,我给你时间冷静,过几天我再来。”
代黛捂着嘴跑回宿舍了,他曾经也说过他们可能会三观不一致,她怎么能忽略呢?还求同存异,这根本就是她痴心妄想。脏水里加上清水还是脏水,可清水里加上脏水,自身也变脏了,她一点都不想变脏。
……
第二天,玉笛上完课出来以后,看到了等在教学楼下的代黛,自己昨天说的话太绝情,她还没想好怎么道歉就碰面了,有点不好意思看她。
代黛却理解为玉笛还在生她的气,干脆过来拉着她就走。
两人走到僻静的梧桐树下停住脚步,代黛递给玉笛一张卡,说:“如果昨天的病毒给别人造成损失,这是我赔的钱,如果不够,你再告诉我。”
玉笛赶忙推辞:“不用,真的,我哥他们说柏晟在乎的只是我大哥的信息,别人的对他没什么用,你放心,他们有准备的,不用赔什么钱。”
“如此,便更好……”
玉笛这才发现代黛眼皮红肿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像哭了一整夜,想着自己昨天的绝情害代黛哭成这样,自己眼眶也红了:“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其实仔细一想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不是因为你,我和他,分手了。”
玉笛愣住了,代黛有多喜欢柏晟,玉笛恐怕知道的比柏晟本人还清楚:“如果,如果是因为顾虑我,你完全不用这样……”
“不是顾虑你,他竟然连我都利用……”
代黛又快哭了。
玉笛没失过恋,但是见着代黛像褪去一层皮那样无助,她似乎能感同身受,她不能让代黛失恋了还要失去朋友:“昨天我太冲动,说的气话我能收回吗?”
代黛点头:“能。”
“那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哭了。”
代黛的眼泪湿透了玉笛的衬衣:“是我自己飞蛾扑火,现在把翅膀烧焦了,我再也飞不到他身边去了。”
玉笛知道现在说什么“你值得更好的”、“没关系你还有我”之类的话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安慰作用,她只能抱紧了代黛,抬头望着头顶梧桐树,树叶中透进来的斑驳阳光,碎成了心碎的样子。
她再次体会到“长大”二字背后血淋淋的含义,正如那句话说的一样:生命必须有裂缝,阳光才能照进来,伤口愈合后,我们会愈加强大。
玉笛和代黛两人在广场上争执的消息不知道被谁走漏了,代黛和柏晟分手的消息更是爆炸,同情安慰的少,幸灾乐祸的也有,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甚至还有猜柏晟会倒大霉,代黛赶紧分手撇清自己的。
代黛不作任何解释,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书上,用坚硬的外壳来包裹着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内心,别人只是看着代黛越发的高冷,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她有多难过。
……
玉笛刚开学,唐家出了一件大事,唐穆笙父亲车祸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年,还是去世了,讣告发出去以后,蓉市的权贵几乎都派人来参加葬礼,赵启扬还是从洛元赶过来的。
玉笛是和爸妈还有大哥一起去的,本来妈妈建议她不用去,玉笛一想唐三哥好歹跟自己挺熟,不去不太好,于是也跟着去了。
在外人的眼里,唐家财大气粗,可是唐穆笙知道,因为唐家经营的许多传统行业转型不及时,整个唐家有点外强中干,迫切需要找到新的金蛋,可他的大哥唐穆阳却选择了夸大自己的业绩来粉饰太平。
所以,唐穆笙要做的,就是把真相通过别人的手递到爷爷和大家面前,今天,是个机会。
殡仪馆奏着哀乐,花圈摆了一广场,满眼都是肃穆的黑白之色,唐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太过凄惨,要不是还有几个孙子,他估计撑不下来。
一进大厅,玉笛看见了唐岩巨大的遗照,还有唐家老爷子安静的坐在一旁,另一边都是宾客的座位。
在唐穆笙的不懈努力下,唐家人甚至都默认这赵家的玉笛绝对就是唐穆笙未来的妻子了。
玉笛也看到了唐穆笙的母亲,今天没施粉黛,看起来略憔悴,但还是能从脸上看出美貌来。她看到玉笛后,脸上明显有惊喜的神色。
三鞠躬,家属回礼后,唐穆笙专门送他们四人到旁边的座位上,这是别的客人都没有的待遇,许多人对他们侧目而视:只见玉笛在黑色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