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然忽然沉默,在想着要怎么跟时家的人解释这件事情。
她当然不会那么傻,告诉他们项权御把她救回来的。
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而且,就项权御那么大恶魔……
“被好心人救起来了。救起来后昏迷了,在他们家休养了几天。”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时家的人都相信了。
这时,时悦希又问道:“悦然,到底是哪个跟你有这么深仇大恨的,在你结婚前一天把你推下江的?你知道吗,戈恒昨天独自一人处理了婚礼的事情,他也以为你死了……”
周戈恒……
说到周戈恒,时悦然对他就有愧疚起来。
知道她溺江了,他肯定很伤心。
婚礼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们两个没日没夜讨论而筹办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们最喜欢的。如今,婚礼却缺了个新娘,他除了要承受失去新娘之痛外,还要面对许许多多来参加宴会的来宾……
他现在肯定很痛苦,也很难受。
“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时悦然愧疚得咬紧了唇瓣,低着头,垂着眼睫毛。
时父颤抖着双手,摸了摸她的秀发,道:“戈恒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很高兴。我们两家明天约了到酒店喝茶,你就一起去。顺便把你们两人的婚事再谈一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婚事找个时间再办就是了……”
她的父母都有同一个意思,那就是让时悦然和周戈恒再办一场婚礼。
再办婚礼,再和周戈恒在一起,时悦然何尝不要呢。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身边还有一个项权御,处处将她掌控在手心中,她根本没法逃脱开他!
现在要和周戈恒再办婚礼的话,有点冒险。
时悦然的表情有些呆滞住,随后抬头望向他们,有些痛心的说:“爸,妈。我和戈恒的婚礼不急,不着急在这几天办……”
几天的时间,足够让项权御玩腻了她,甩了她。
可是这些,时家的人都不知情。他们不解她这个说法。
时悦希立即开口说:“你的意思是要推迟和周戈恒的婚礼吗?为什么?悦然,你不是做梦都想嫁给他的吗?还是说,你不喜欢他了?”
“不!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很喜欢戈恒。只是……”话到嘴边,时悦然却说不出口。
看出了时悦然的为难,时家的人也没有继续再逼问她下去。
“我看推迟婚礼也好,让悦然缓缓。”
关于时悦然和周戈恒婚礼这件事情,时家人再也没提。
再次回到熟悉的时家,熟悉的床。
夜深人静时,无论时悦然怎么翻滚却久久不能入睡。
她总感觉这次回来,一切都变了,时家的气氛变了,她的家人,也变了。
哪里变她也说不出口,感觉怪怪的,就是和以前不一样。
翻翻滚滚的,时悦然直至凌晨才入睡。
她以为回到时家,她的心情会好点。可是并不是这样的,像有千万颗石头堵住内心,压抑、痛苦得很。
只有想到明天就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她的心才不会那么压抑。
时家和周家两家都约了早茶。
一大早,时家的人早早的就起床了,时悦然也起了个大早。
起来后,她将睡衣换成了一套外出的衣服。
白色的短袖休闲上衣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短裤。
上衣衣摆处被她塞进了短裤内勾出了她细细的腰间,一双纤细白皙的大长腿踩着一双清凉小凉鞋,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纯动人。
就连平时她一直披散放下的浓稠发丝也被她扎成了小马尾。这似乎还不够,对着镜子,她又涂上了一层浅浅的口红。
被涂上口红的红唇像是被水给滋养过的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周家的人昨天接到时家人的电话,听到他们说时悦然还活着,还回来了,整个周家的人特别是周戈恒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周家的人比时家的人还要更早的来到酒楼。
门推开时,时悦然看到里面一直在焦急等待她的周戈恒,顿时间她眼眶湿湿的,有种想大哭出来的动作。
周戈恒也是这么越过时家的人看着她,有泪光闪烁。但,更多的是他灿烂的笑。
时悦然是真的站在他的面前,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悦然……”周戈恒轻轻的喊着她,声线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