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想抽回手,因为她不开心了,皇帝老是质问她,好像这些事情该由他和他的幕僚去解决吧,与她何干!
她抽不回自己的右手,被他紧紧的握住,烫感忽然由淡转烈,令她的心微颤。
完全摸不透皇帝想做什么,所以有点慌。
但她向来会做戏,即便心慌表面也很淡定。
“有的是办法,端的是你愿意去做不。”另一方面,黄芪不太愿意轻易服输,就不相信没闻家,不会再有另一个“大家”,改朝换代都是常事,何况是文坛巨匠,难道下去后不会再有新人出?
俗语都说新人辈出,岂有无人可替代的理。
“什么办法?”皇帝追问。
黄芪恼了,“那该是你想的问题,非本宫!本宫也只是说证据可给你,由你决定要不要去办他们。若你不要,本宫也不会留在手里,让朝森保管即可。若将来闻家有大动作,再来制衡。”
皇帝突然凑近她,松开左手,右手飞快摘掉她髻上唯一的嵌宝玉簪,扔到河里面。
黄芪马上炸了,倏地站起来要打他,他躲得远远的,“你马上给本宫捡回来!你下去!”
皇帝怎么可能下水,绕到另一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黄芪气得直追。
二人绕了半圈,面向月洞门时,黄芪才发现河安站在那儿,一双眼睛跟毒蛇似的,盯着他们。
原来如此,怪不得皇帝做红。
黄芪停下脚步,高声道:“河安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还是惯会偷窥别人,改不掉坏性子嘛。”
河安没有好脸色,寒声道:“本宫与圆圆说了,她不给本宫进,本宫怎么还进不了紫衣湖呢?进来一看,皇后正与皇兄话叙,本宫问安也没听见,只好在此侯驾。”
黄芪呵一声笑了,“河安,你说话一定注意,圆圆只是个婢子,如何能不给你堂堂公主进紫衣湖?”随后高声唤圆圆。
“主子。”圆圆听到呼喊,低头走了进来。
黄芪偏头望向她,感觉有些奇怪,垂着脑瓜子做什么?“抬起头来。”
圆圆小声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黄芪马上察觉到不对劲,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圆圆,也不动她,自己弯腰自下往上瞅。当瞧见圆圆双颊红肿,嘴角丝渍尚未干透时,火气腾地上升,喝问道:“怎么回事!”
圆圆道:“主子,刚才我不小心撞到了。”
黄芪不解地问:“为什么说谎?”
圆圆陷入沉默。
黄芪直起腰杆,冲外面道:“来人,去把本宫的鞭子取来。”
河安脸色微变,“皇后拿鞭子做什么呀,连自己的下人都要抽么?”
黄芪指着河安的脸道:“抽你。”
河安仰起下巴,“你敢!”
黄芪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证据却是极阴森:“你怎么抽她,本宫就怎么抽你!一下又一下,你别想跑,跑不掉。”
河安深深吸了口气,“又不是本宫打的她。”
黄芪没想到还能有谁敢打她的人,而且对象是圆圆,“那是谁?你说,任你随意找个替死鬼!”
河安摊手,说一个令黄芪意外的名字:“邓昭容。”
“圆圆?”黄芪轻捧起圆圆的脸,“你说,是谁?”
圆圆虽然聪明伶俐,但刚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河安公主的人又拦住了坤和宫其它人,使得她陷入孤身困局,莫名就挨了一顿打。
她回过神来后自然要追究,但河安公主故意放邓昭容的婢子走,又不胁逼她不许声张,她以为河安拿捏着主子的把柄,才没想在外面说明情况,希望回去坤和宫再说。
然而主子的性格,她不得不开口,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黄芪很奇怪,莫非邓昭容在等待刘家的消息中情绪已经崩溃,又埋怨周家不念旧情,没有伸手援手,所以慌乱无措中找坤和宫的人开刀,而圆圆成了上上之选,才遭了罪?
上次东湖郡主敢拿锋针直接对圆圆实施酷刑,如今邓昭容心里不爽,也拿圆圆出气?
她堂堂皇后,在她们眼里是个死人,形同摆设?
黄芪满腹疑惑,那些人,当真不怕她?
很好。
“上一次,东湖郡主私自对你用刑,本宫可能太过仁慈,饶恕了她,所以给别人一种本宫心慈手软,不太讲究的坏印象。”
黄芪笑着说,目光却冷如寒冰,又问河安:“圆圆可有说谎?”
河安往后退开几步,站到皇帝后方,才道:“没有。”
黄芪掸掸手,笑问:“你怕什么?”
河安神情很僵,反问:“本宫怕什么?”
黄芪一边抽出丝帕亲自给圆圆抹眼角的泪,一边淡然道:“你不怕,干什么往后退,你不怕,为什么任由邓昭容的人施暴而不阻止?”
河安浑身一颤,好像被触动了心底某些心事,反而激起了不甘情绪,高声道:“正是本宫不怕,才让邓昭容的人做其想做之事。”
黄芪现在不想与河安计较,当务之急是教训邓昭容,不管背后是何因由,再问:“圆圆,你有不给河安公主进紫衣湖吗?”
圆圆心里暖暖的,感动极了,但泪水反而迅速干涸,笑着答道:“主子,我只是说您陪皇上游湖,应该不想被打扰,请河安公主行个方便,等主子离开后再游湖。”
河安抢着说:“那就是不给本宫进来,只是字面说得很听而已,内里意思有何不同呀!”
黄芪柔声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