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没多想,但希望大家之间别一独处就争吵,为了耳根清静,跳下地,大袖衫都不穿,直接开门跑到外面,把地上的剪到捡回来交给皇帝,“好了,你赶快继续剪玩意儿吧,刚才给本宫剪的小纸娃还不错,有几分本宫的仪姿。”
皇帝取出丝帕,认真地擦拭剪刀。
“它是我师傅亲手所铸,一直放在司设房,朕本来想让小布头要过来,但发现太后搬到慈宁宫后,被安排到你这里。”当时久闻朝歌大名,却没想她居然会进宫,打乱了他的计划……
黄芪心想,又是一个故事,刚才外面肯定发生了令皇帝不愉快的事情,不然怎么又掷地上去呢。
“我没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发生了何事,你乐意说?”她的好奇心也很重。
皇帝不想提,把剪刀放到几上,坐到她身旁问道:“不是困了吗,怎么还看书?”
看的居然是诗经。
他记得每一个字,从首到尾。
黄芪以前没正正经经读过诗经,都是看些名篇。在系统大人的繁体字世界里面,她看书还是费劲,看完一篇国风后才缓缓道:“诗经好啊,怡养性情。本宫觉得玉宁大概没救了,叫她抄诗经用处也不大,缺脑子。你看吧,中兴侯府确实有功劳,需要本宫保玉宁可以直算。”
皇帝依她所言,稍为揣测她的心思:“你心软,不舍得朕处置小秋?”
黄芪莫名其妙,回头瞥向他:“本宫出于人情保玉宁,与小秋有何干系?你认为本宫能饶恕一个叛徒?她既然选择背叛,后果自然由她承担,还想事迹败露后有人能宽恕她?”
皇帝明白了,当真是个公私分明、杀伐果断的人。
“中兴侯向来规规矩矩,虽然玉宁不受宠,可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女。”皇帝确实有心维护玉宁性命,却没有其它想法。
“得,你交底,本宫心里有数。”黄芪不想继续说玉宁或者小秋,陆昭仪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和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想说,也没必要追问。
“说说罗有珠的姘.头小福子怎么处置?”黄芪想起贾容安排他来,即便大家都拖延时间,但终究要来,不然太后那边怎么交待。
皇帝面无表情地说:“两个小福子都是朕的人,你不用操心,去睡会。”
“什么?”黄芪差点跳起来,“你说……你开玩笑的吧?”
皇帝认真地说:“是真的。御膳房的小福子本名严四福,坤和宫的小福子本名何秀,贾容喜欢福字,不管已经有人叫小福子,还给何秀唤作小福子记在卷宗上。”
黄芪不由得瞠大眼,难以理解皇帝他们的行为,“你为了得到情报,居然让下属跟……咳!说不出口。”
虽然她语带讽刺,但皇帝一点也不生气,还笑着告诉她更多的事,“你不能接受?徐见山还让手下还开青..楼呢。”
黄芪吸吸鼻子,虽然她没有做情报方面的设定,可是用怡红院做掩护互传信息是书中常有的桥段,可以说再正常不过。
皇帝再道:“其实严四福只是将计就计,他……是个假太监。你要送罗有珠下地狱时,朕打算安排他出宫,到别的地方效力。他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希望你能放他走。”
黄芪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触,皇帝对她说的这句话明显是商量的语气,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事情是由她说了算,他以她的意见为主。
莫名有种被宠的……错觉!
“咳!”黄芪及时收住发散的思绪,“你也够厉害,居然能让没净身的男子呆在宫里,就不怕自己头上种出绿草地?”
皇帝忍不住伸手掐她脸蛋,“胡想什么,有些人很单纯,只想完成任务,家、女人、权力对他们来说,都没任务重要。师傅就是要留他全身,看会不会用得着。罗有珠有时候会对他说些表面上看来无用,但实际很有用处的话,我们从中分析,可以得到好些情报。”
黄芪很机敏,马上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严四福放在你身边会失去作用,还是留在御膳房比较好,关键怎么打发他回去御膳房才稳妥?你想个办法吧,本宫可以配合你。”
皇帝显得气定神闲:“先让他在朕身边呆上三两天再说。”
黄芪不解皇帝用意,转念一想:罗有珠本来已经有十来天没空去御膳房找小福子,再加上呆在乾元宫几天,算来会有半个月不沾腥荤,到时猴急起来能说的话就更多了。另一方面,罗有珠定然会向小福子打听侍候皇帝这几天的事,正好可以混淆视听。
她又想起自己的任务,心里有疑惑,系统交待的围鹿之困任务有些时日了,却是没察觉端倪,难道幕后主使需要筹谋很久,企图一举消灭她?
不知秦梓柏可有去查,还是和他们蛇鼠一窝。
她老想跟皇帝打听一下,偏又不想泄露心中不安。
只好作罢。
“行,到时再说。”黄芪打了个呵欠,离开软榻躺到已经落下珠帘的床上,“本宫睡一会。”
话音未落,她看到皇帝竟然在眼前消失,以为眼花,揉揉眼睛后发现皇帝已经来到自己跟前,不悦地斥道:“你是想吓死本宫,好继承本宫的私库?”
皇帝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刷地打开摇了摇,玉树临风颇是倜傥。
“没,朕发现自己也困了,也想睡会儿再起来用膳。如果你把床分朕一半,下午你要做什么,最多朕陪你。”
黄芪心里忽然很窝火,完全摸不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