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着,赵昌求见,周瑜问他什么事,并不避嫌白锦瑟在旁,附耳小声道:“将军,程四公子还在正堂等待,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周瑜才想起还有一个程璟,吩咐赵昌道:“把这位夫人和她孩子安排在巡回院,将你手下的人调过去护院,不准任何人进院骚扰他们母子,有什么需求你亲自监办,不可安排他人马虎行事,若是我听到一句不是,必重重办你。”
赵昌唯唯称是,刚才女子呵斥他时语气厉害,想不是个平民,现在听周瑜命令,更肯定此女身份特殊,忙将白锦瑟小心请进巡回院,为刚才踹了一脚傻孩子心中忐忑不安。
周瑜走了,赵昌才小心翼翼赔罪道:“对不起,夫人,刚才是在下鲁莽了。”
白锦瑟虽也怪赵昌对冬至动手,但依然善解人意道:“冬至是不听话,但他毕竟是个孩子,赵护卫不该欺负他。”
赵昌十分尴尬,半跪在地请罪:“是在下的错,请夫人责罚。”
白锦瑟毕竟是个善良女子,何况以后冬至在周府也要托人照顾,自己更需拉拢人心:“罢了,以后冬至若被人欺负,还请赵守卫护着他些。”
赵昌道:“这是一定的,夫人信任在下,在下自当尽心效力。”
白锦瑟是知道赵昌的,当初就是个冒失青头小子,现在跟着周瑜,也有了一些使唤人的官威,但本性不坏,为人忠诚,是个办事的人。
程璟把雪儿交给丫鬟带下去玩,事关机密,将旁人禀退,心里更认为立下大功,所以神色嚣张,言带傲气。
“大将军,在下这次来是想向将军请教几个问题。”
周瑜精神恍惚,根本没心思听程璟说话,眼睛盯着案桌,表情木讷,只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听到了。
程璟故意问道:“大将军,长安楼船是东吴第一战舰,有将军管辖,一定是万无一失的。长安楼船是公输映先生毕生心血,能让这么大条船浮出水面确实不易,”
周瑜听着不对劲,打断道:“羽杞,这是军机,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在想,如果曹操有了楼船草图,知道楼船结构,他财大气粗,造出几艘楼船跨越长江驶来,将军准备如何应敌?”
周瑜心中一惊,不明程璟此言何意?楼船是公输映所建,因孙策对他有救命之恩,二人坐聊时,孙策谈到水战因粮草不便而耗费人力,耽误战机,公输映便想到要造一艘可以储存粮草,列兵摆阵的大船。
苦心造诣两年,三年竣工,其中耗费心血,铺张的财力不可计数,至于楼高的船重心如何稳住不沉,自然有公输映的妙招,不可外泄。
“这与你何干?”周瑜皱眉问,神情谈不上戒备,但十分不喜,“这是军机,不要多问。”
程璟嗤之以鼻道:“军机?将军对自己人倒是谨慎,曹操都知道了,还有必要保密吗?”
“胡说八道,”周瑜因程璟是姑娘身份,所以对她说的话皆不以为意,“你身上的伤如何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待会你拿些回去上药,可以除疤的。”
程璟一愣,什么,自己是来谈国家大事的,周瑜却关心自己皮外伤,这种贴心的关怀,让程璟受宠若惊,又摸不着头脑。
程璟不高兴的硬邦邦顶了一句:“哼,不用将军操心。”
周瑜看着程璟越看越像个姑娘,脸上皮肤光洁,一点胡渣都没有,喉结若隐若现,想着程公又不缺儿子,怎么会让姑娘冒充,实在不通情理,程璟被周瑜盯得莫名其妙,“这当然与我无干,只与赵云有关。”
程璟脸一下子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心乱如麻想着周瑜此话何意,周瑜也不作声,任由程璟的脸由白到红,再由红到白,程璟耐不住解释道:“赵子龙虽是刘备的手下,但是个坦荡君子,我敬重他是个人物,所以走得亲近些,无可厚非。”
周瑜点点头,也没心思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道:“若是兄弟之义也就罢了,若是男女之情,如何说?”
程璟猛的起身,急赤白脸的还要辩解,周瑜挥挥手打断:“你同赵云斗气,赵昌都听见了,也不知你爹什么心思,女儿难道不是宝贝,不该疼着护着,女扮男装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你也不用怕,这件事虽是你们程家事,但既然被我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你若同意,我出面跟程公谈谈,不论什么理由,都比不上自己女儿幸福重要。”
程璟才知道自己与赵云言语被人偷听去了,心中又羞又愧,脸涨成茄子,又听周瑜要替自己出面与父亲交涉,心中惊慌,再感动周瑜最后一句替自己着想,真正无可争辩,若是强辩,周瑜要他脱衣服验身如何,只能承认;“不要,将军,是···是我自己要女扮男装的。”
“你?为什么?”周瑜显然没料到,诧异问道。
“我···我也想像哥哥一样,征战沙场,杀敌立功,我不想像其他女人,只会盘在闺房,成为男人的附属品。”程璟半真半假道,此言是心里话,也隐瞒了被逼做男人的真实原因。
周瑜阅人无数,能探出程璟的脾气,听他这一番话也信了,心中是赞许的,点头道:“恩,军中男子被强征进来,临阵退缩的逃兵也有,不想你一个姑娘家能有这番志气,就凭这句话,我周公瑾自此高看姑娘一眼。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征你入军,可好不容易我东吴能出了个巾帼,我也不能泯灭你的志向,此事容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