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母亲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他拢了拢母亲已经补满了补丁的大袄柔声安慰道:“娘,没事的,她会习惯的。”
宋宪家并不富裕,全家的家当也就那么一间寒风中茅草瑟瑟发抖的破草屋。
那个坐在花轿里的,是城里最富有的猎户家的女儿。
约莫半个月前,她曾背着一把大弓到宋宪求学的书院去,隔了一堵墙的距离,将箭射在了离宋宪书桌很近的柱子上,并且很严肃的同他说,“若是再不退婚,那这箭下次保不准会射在哪里!”
他不以为然,这千金大小姐是父亲在世时同他的至交为自家的儿女定下的婚事。
他谈不上喜欢,但至少也不讨厌这个长相清秀的姑娘。
宋宪知道,她心地善良,必定舍不得真将他射杀了,于是就大了胆子继续守着这门婚事。
他听说她为此闹了许久,寻死觅活不肯嫁给他,可如今,她却成了他的新娘,正坐在眼前的花轿中。
他有些好奇,她为何又肯安然上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