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听她如此说，方一喜，下一刻却又听她道：“但那人不是你。”
柳瑶脸色一白，“大小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因为何勇才想要跟着上京的，我哥身边，我不想放一个三心二意，不忠心的人。”
柳瑶急急分辨：“大小姐，我没有不忠心……”
顾玉乔却不想听她辩解，直接道：“你的心思太大，我家庙小，已经容不下你了。”
柳瑶被吓得脸色青白交加，呆住了。
顾玉乔观她反应，心里却明镜儿似的，若是柳瑶真的有为奴的心，她早该跪下来磕头求饶了。
好半天，她才难以置信地直视顾玉乔，“大小姐，你、你要赶我走？”
在顾家伺候了这么久，柳瑶也未有什么奴性。这一点顾玉乔并不介意，但她介意她从来没有一心一意做好她的本分。
现在何勇要跟着她上京了，她就来请求上京，可考虑过她一直照顾着的顾阡墨？
小阡墨已经九个月了，会认人，除了卢蔓菁和顾华明，跟柳瑶最亲了。
虽说她家娘亲院子里现在有不少婢女，可是却不是照顾小阡墨的。
柳瑶一走，呵呵……
但如今，她直接拒绝了柳瑶上京的请求，人心隔肚皮，她不能确定柳瑶会不会心怀怨恨，也就不能放心让她继续带着小阡墨了。
所以，柳瑶已经不能继续留在顾家了。
面对柳瑶震惊的表情，顾玉乔面无表情地点头：“念在你照顾我家娘亲和弟弟还算尽心，我将卖身契还你，你自己去县衙找我哥，将你改为良籍，立女户吧。”
这样天大的恩惠，正常人必定会感恩戴德，大喜过望，然而，柳瑶却面如死灰，“不……”
可她话没说完，就被顾玉乔懒散地打断。
“这些日子，你得的工钱和赏钱，也给你全部带走，你要走我娘亲应该还会给你一些赏钱，够你安身立命了。”
柳瑶面无血色，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不，大小姐、大小姐，求您……”
顾玉乔一脸冷漠，“别跪。你是江湖儿女，本该肆意洒脱、快意恩仇，实在是不适合过这样卑躬屈膝的日子，你走吧，我乏了。”
说完，顾玉乔叫了声罗一，对他交代了几句，让他去跟自家爹娘说明情况，就打着哈欠进了内室。
自家爹娘的主院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顾玉乔猜也猜得到，就暂且不管了。
进了内室，见宁殊正在她房间的书桌前写着什么，顾玉乔敛了脸上的冷意，绽开一抹微暖的笑容，道：“我睡了哈。”
宁殊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向她看来，“嗯。”
未几，床榻方向就传来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罗一很快回转，在窗外小声唤道：“主子。”
宁殊放下手中笔，来到门外，罗一立刻递上一封密信……
晚饭是要在主院吃的，这是卢蔓菁要求的团圆饭，所以忙了好几天的顾阡羽也赶了回来。
即使他的事情还没有忙完。
顾玉乔和宁殊还未踏进院子，远远地就听见顾阡墨哭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