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
几名内侍都已吓呆,惊恐地站在原地,浑身颤抖不已,几不能动作。
剑客也被震慑住,不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衣人还有帮手!扭在黑衣人身上的双手也登时顿了下来遏。
“想让这宫女在暗中认人?可惜,她还是死了!”黑衣人冷笑,挑衅的看了剑客一眼,然而,剑客满带错愕的眼睛中慢慢也透出丝笑意,黑衣人不知何意,微微错愕之际,却见地上女子竟蓦地坐起身,捂住心口,一双眼中都是恨意,仿佛恨不得庭院当中的人撕碎,她指着庭院当中的人,用尽力气哑声嘶喊,“是你,当年杀人的就是你!你还指使刺客过来杀人,这下是证据确凿。提刑府的大人们,快!农”
就在这时,院中屋门竟被猛力踢开,一青衣男子手中持驽,领着数名年轻男子,迅速奔出,沉声道:“余人后退,奉上谕,凶手身份特殊,一旦确认,当场格杀,以免夜长梦多。”
他说着一声低啸,众男子一字排开,举起手中弩箭,定在院中持骨人身上……
而方才被剑客制住的黑衣人趁剑客分神,一个肘击,竟将剑客撞退数步,和对屋檐上黑衣人同时跃到持骨人面前,低声道:“主子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不好!”持骨人猛然一声叫,脸色大变。
屋檐上被击退的剑客突然从怀中拿出什么放往空中。
“倏“的一声,众内侍都已瘫软在旁,只见一束焰火在青空白日里飞速升起。
……
从两拨黑衣人射杀柱后女子、女子倒地再起,到庭院屋中另有埋伏冲出、举驽瞄向院中人,几幕情景都在不同院子或先或后上演。
剧情唯一有转折的,只有这一个庭院。
只有眼前这个庭院中的黑衣人奔到了持骨人身边进行保护。其他庭院没有。
就在这焰火升起不久的当口,院外一阵急遽的脚步声踏破这院中原本死寂般的宁静。
几个人出现在持骨人面前。最前面的青年身穿暗红官袍,头戴乌纱顶戴,不是一直没有露面的素珍是谁?紧跟在她后面是小周、追命和无情三人。
与持骨人在顷刻间照面,每个人脸上都有种难以言说的怔愕,或许该说……微妙。
“怎么会是这样……”小周率先低叫出声来,半晌,方才喃喃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檐上方才假意被黑衣人击退的剑客一跃而下,铁拳雄劲,却是提刑府中最后缺席的人,铁手。
无情朝持驽青年点点头,“辛苦,请先行休息。”
青衣男子一笑颔首,迅速领人推到一旁。
两名黑衣人忠心护主,仍紧紧盯着众人,持骨人却比二人轻松许多,嘴角甚至勾着微微笑意,但一双锐利眸眼却分明透着鸷凛厚色。
“这场戏演得真好,李提刑。”终于,这人的目光缓缓落到素珍身上。
素珍并无半丝得色,反紧紧蹙住眉,半晌,方才轻声回道:“那也得您配合才行,慕容将军。”
在这庭院的观尸蒸骨的不是别人,乃是孝安太后之兄,当今天子之舅,护国将军慕容景侯。
“皇上和你联手将老夫逼迫出来?”他问。
“哈哈,皇上……我教了十年的孩子啊,好,果然好,他已然知道,却还能对着我和太后言笑晏晏,毕恭毕敬。”随之又放声而笑,目中厉色不减,却多了一抹苍翳。
“告诉我,他知道多久了?”他步步趋前,逼问素珍。
见他目露凶光,无情几人都是大惊,立下拔出佩剑,全数挡在素珍面前。能调教出战场王将、霸绝三军的战场的霍长安,此人武力能小觑?
青衣男子也连忙跃出,喝令手下在慕容景侯四周围成圈状,将他和两名黑衣人团团困住,再次举起手中驽箭。这位护国将军若有任何暴动,立时先将他两名手下射杀了,则对付他的难度就可稍稍减低一些。
素珍却毫不在乎,出声令道:“全都给我退下!就凭你们这点功夫,也敢在慕容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众人脸色紧张,并未敢退,素珍却两手同时开弓,拨开刀剑,一步一步走到慕容景侯面前。
她笑,“将
军可会挟持本官?”
慕容景侯看着她,目中凛冽杀意竟隐退一丝,唇角甚至再度扬起笑意,“老夫还能难为一个女娃不成?”
“李怀素,老夫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何选你当这大周提刑官,今日倒终于有些明白。只是,你和皇上当真不该用那宋庭云来算计我,你可知道,今天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吗?”
“将军,”素珍摇头,“我和皇上确有联手,没有他的支持,我很多事都做不了。可是,这件事情里,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宋庭云。”
慕容景侯眼眸倏睁,神色间都是愕然,“这个不是宋庭云,难道她其实是宋净雪?”
“你,你当日是指鹿为马,把宋净雪硬指成宋庭云,引所有人入局?你和宋净雪早已合谋好,让她当众假意承认自己是宋庭云?”
“宋净雪?不,你看过有如此彪悍的乡村女子吗?”素珍伸手,缓缓指向地上重伤女子。
“她也不是宋净雪?”慕容景色目光一凛,脱口而出。
女子捂住胸.前伤势,青衣男子过来将她扶起,她咬牙直起身子,向素珍和慕容景侯行了一礼,脸上再无方恨意,取而代之是一抹如释负重的笑,“回大将军,卑职和这几位兄弟一样,都是六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