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司水瑶在忙,也没心思搭理他,萧雨就换了另一个骚扰对象:“阿河,你们不是还要上去吗?再上去的时候带我一个吧,我跟你说,我刚刚洗碗的时候听出了楼上声音的规律。”
“嗯?”阿河来了兴趣。
“我不是在厨房里待了半个小时吗?你以为几个碗就能让我洗这么长时间啊,”萧雨有些得意,“之前一直是嗒嗒嗒的声音。一到半个小时就会哗啦一下,可准时了,特别像古代的沙漏。”
听着萧雨说的话,阿河脑海里灵光一闪,再加上司水瑶刚刚说的用这声音计时的话,他似乎越来越肯定,楼上的声音和钟表有联系。
“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就再带你上去一次,但你要是再敢大喊大叫,吓着司小姐,你就把自己团成团,从楼梯滚下去。”
“好嘞!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萧雨跃跃欲试,却被阿河赏了个爆栗子:“楼上满是灰尘,现在上去做什么?起码也得到下午,最好是晚上。”
阿河略带刻意地加了这几个字,果然看见萧雨身体一抖,立刻老实了。
“好了,现在该干嘛干嘛去。”
“好吧好吧。”
萧雨很沮丧,他好不容易胆大一回,竟然就这么被阿河否定了。
萧雨这天过得百无聊赖,他总觉得太阳在跟他作对,明明到了快天黑的时候,偏偏就是不落山,这天月亮似乎也很懒,总是不上班。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卫鄞轲,他发现自己已经进了一个可怕的漩涡,正随着漩涡一点一点坠入深渊。
他现在十分肯定自己根本就不想卷入这个漩涡,更不想被人当成棋子,可是现在想要抽身,似乎真的没那么容易。
“老板,来一碗馄饨。”离开了霍家老宅,卫鄞轲没有坐车,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巷,看时间时已经接近九点。
“好嘞,请稍等!一碗馄饨哦~”
卫鄞轲心里一动,没想到在这个大都市的角落里,还有这么接近他乡音的声音。
他的眼眶有点湿,扬声叫道:“店家哎~”
尾音拖得很长,是他家方言的特色。
“小伙子,你也来这里打拼啊?吃鸡蛋不?”
老板闻声,立刻回头,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英囡,给这小伙子,再加一个荷包蛋。”
卫鄞轲心头一动,他们果然是家乡人,家乡有这么一个习惯,恩爱夫妻里的男子喜欢在自己妻子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囡,意思是把她当成小女孩一样宠着。
“不用不用。”卫鄞轲站起来,注视着这两个老人,他们满头华发,却依旧恩爱如初,真不容易。
“小伙子就别推辞啦,我们老两口在这里摆摊多年,极少见到家乡孩子,咱们能碰面就是个缘分,你要是再推辞啊,这碗馄饨也送给你吃。”
“大爷,您这样可就不对了。”
“咋滴?”
“好好好,我不跟您争,您说啥就是啥!”
卫鄞轲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运气是好是坏,正憋屈着呢,就遇到了这么一个爱逗趣儿的同乡爷爷,好吧,其实也算好的了。
卫鄞轲吃完了一碗馄饨,店家竟然说什么也不肯收钱,他一看老两口只是拥有一个小小的馄饨摊,连个店面都没有,就知道他们日子过得不好。
虽然他们日子过得不好,但是他们用做馄饨馅的全是精肉,是两个实在人。
卫鄞轲心里触动很大,到底是趁两个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收钱的小匣子里放上了一千块钱。
钱放下去,卫鄞轲都走远了,还是觉得难受,自己来了这一趟,可能以后再也不来了,区区一千块钱对他们来说,大概也就是能好过一阵儿,他应该给他们一万的。
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儿,卫鄞轲的心里好受了些,他轻轻呼了一口气,不管以后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终于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给安言打个电话:“老板,霍予出门了,没见着。”
安言并不关心霍予人在哪儿,他只想知道司水瑶的确切位置:“他不在就不在吧,你进去没有,看见司水瑶了吗?”
“她也不在老宅里,我问过老宅的人,他们好像也不知道。”
卫鄞轲听见对面彭的一声,以他多年的经验,知道是玻璃水杯碎了,安言这个人果然沉不住气。
“老板你别急,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人是可以找到的。”
“可是我要到哪去找?”
卫鄞轲:“……”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想问你呢。
“算了算了,你先回来吧,我再去找鹏哥,想想办法。”
“好吧。”
卫鄞轲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司水瑶就在这座城市里,可就是不知道她在哪。
“你可要藏好了,千万别被找到。”
卫鄞轲低低地说着,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车载音乐的司机仔细听也没听见。
“鹏哥,要不您再帮我一次呗?只要我抓到司水瑶,这一次酬金加倍,怎么样?”
鹏哥早就知道安言的底在哪,他先是收了卫鄞轲,已经要出一个月10万美元的工资,这一次为了找司水瑶,已经把自己的家底全都掏出来了,还有什么钱能说加倍这事儿?
“不怎么样,我鹏哥混江湖这么多年,从来不是什么侠客,从来不做好人。我的人我已经全都招回来了,再把他们派出去找同一个人,他们会和我闹情绪的,小子。”
鹏哥说完就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