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怨他,可是他凭什么在白露面前说她怀孕生子,还说他就是孩子的父亲?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她这个黄花大闺女的感受?
或者说,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还是个公众人物?
“司小姐,是我们对不住你。”阿河深深的鞠了一躬,司水瑶系着安全带站不起来,把头撇了过去。
“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我也知道,如果再来一次,霍予的选择是不会变的,”司水瑶咳嗽一声,让自己话说得更容易一些,“不怪你们,怪我自己。”
“追根究底,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没有我,你们也不会遇到他们,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所以最后错的是我。”
司水瑶深深的叹了口气:“是,我是在怪他那时候没有选择救我,但要是他为了我一个人抛弃你们这么多人,他的良心也不会放过他。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你们老大凭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信口雌黄?毁了我的名誉,对你们来说那么容易,可是你没想过没有,我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恢复名誉,有多么的不容易?啊?去做chù_nǚ膜鉴定吗?”
司水瑶的眼泪更加汹涌膨湃,她抽了抽鼻子,摆手。
“你们能把我救出来,带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司水瑶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人,“可我就是作,我就是不乐意不高兴,我就是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你们听清楚没有?”
“司小姐,你这,你这又是何必呢?”
“好一句何必啊,要是换成你呢,要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子,被人污蔑。你就能释怀,你就能当他们的话是耳旁风吗?你真的是不知道他们会在外面怎么说我吗?”
“司小姐,我们知道你是个女孩子,是我考虑不周说错话了,还请你原谅。”阿河听司水瑶说的话一句不差,赶忙道歉。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所以,该还的钱我会还的,哪怕我去医院卖血,我也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司小姐,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恢复名誉,还你一个清白!”
“瑶儿……”霍予看着司水瑶近乎死寂的眸子,心里忽然像针扎一般疼起来。
“阿河,我不知道你的真名,也就冒昧的这么喊你一句,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司水瑶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把头转向了霍予。
“霍予,现在我还在受你的帮助,吃人的嘴软,用人的手短,我给你一句忠告,等你有了女朋友以后,你的兄弟是兄弟,女朋友是女朋友,绝对不能把他们混为一谈。”
“我今天的话说得够多了,就这样吧,最后祝你平安归来,那时候会把钱还给你的。”
“瑶儿——好吧。”
阿河一脸震惊地看着霍予,他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吧?
霍予看出了阿河的震惊,给他使了个眼色,阿河秒懂,放心地回座位了。
他就说嘛,他们家老大的字典里似乎没有放弃这个词。
没人说话,飞机也是真的很安静。
林悦碰碰自家哥哥的胳膊:“我感觉他们之间问题很大啊,我没有看到那时候的情景,也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人在,不管怎么说,司水瑶是被霍予这张大嘴巴污蔑了。”
“这话不错,以霍予的为人,他要是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一定是情况十分紧急,不过怎么说,霍予也是变相的把司水瑶纳为自己的人了吧。”
“哥,要不要你去试试他的态度?”
“也行。”
林远忽然走到飞机尾部,对霍予说道:“哥们儿,你让让,我有话要和她说。”
“说什么?就在这说吧。”霍予一脸的警惕,刚刚他和他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你听了可别和我打架,”林远乐呵呵的,“司小姐,你说你这个人挺作的,我呢,也挺能作的,我觉得吧,我们两个人就是天生一对,怎么样考虑考虑我呗。”
“滚!”霍予和司水瑶异口同声,两个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是愤怒的,又是司水瑶先撇开了眼。
不过听林远这么一说,司水瑶心里好受了些,起码,林远不觉得她是一个已经生过娃的妇人。
“哎呀摸了一鼻子灰,好没趣儿啊,”林远似乎是挺尴尬的。他回到座位上,对着林悦耳朵说,“我觉得吧,他们两个根本就分不了。”
“真的?”林悦眼睛一亮,果然是她哥出马就见分晓。
“怎么不是?刚刚我可看出来了他们的表情和语气,啥啥都一样,简直就是天生的夫妻相,我觉得呀,咱们就别操心了,”
霍予听着那兄妹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知道以林远的个性,一定是在叨叨他和司水瑶,顿时觉得无力。
现在司水瑶不理他,他决定先补个眠,按照计划,今天晚上就要走了。
霍予说补眠就补眠,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司水瑶坐在他身边,听着对方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顿时有些无力。
论假前男友在自己身边睡觉的时候要不要掐死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霍予平缓的呼吸,司水瑶也犯起困来,渐渐的眼皮发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余姨听出他们都睡了,让萧雨抱出一床薄的行军被子来,给他们两个盖在了身上。
飞机降落的时候,霍予就醒了,他看到身上的被子,还以为是司水瑶给他盖的,再一看,他身边的司水瑶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