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大家并没有休息,而是请了老夫和鬼老过来,就今日宴会发生的事情,做了讨论。
慕容家的宗诣,是忠于国,忠于民,而不是忠于皇室。
慕容皓本就不是愚孝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不顾定国公府所有人的反对,从金陵慕容氏自请出族。
当年事的辛酸自不会再提,但是慕容家的未来存续,可不能草率。
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将家族带入万劫不复。
“这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二老对此有何看法?”慕容皓对二老很是尊敬。
老夫人握着拐杖出神,想着一些与先帝有关的事情,片刻后才说道:“小皓,对家里,对破云军多做几手安排,赵家之人最是靠不住。阴旭将刺种下,那么这根刺随着时间,会越扎越深,到最后他想拔掉,那就是慕容家的大劫。早做准备,早做防范。在宣帝那里,该藏的还是要藏。想想以前的宁亲王,看着多好的一个人,谁会想到他是叛国案的主谋。好在小六发觉早,没有酿成大祸。”
对帝王信任可以,但也要留五分。
鬼老点头,很赞成老夫人的观点:“人不可貌相,更何况是帝王。赵家的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几个皇子,也就在南边的赵括能成点气候,还不受重视,京中几个,你们自己也看到了。太子在会首之后就会册立,臣强主弱,可不是帝王想看到的,所以,他一定会给继承人肃清朝堂,不留隐患;而慕容家,首当其冲。”
这些事情,慕容皓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不愿去相信。
可是从小丫头到二老,都有了危机感,自己再不正视,将来真出事的时候,只怕自己后悔莫及。
“是,我知道了。”
“其实爹爹也不用改变太多,该怎样就怎样。后面的事情,我早就有了安排。只是有时候计划与变化是相驳的,所以我们最好多做两手准备。”
她可没忘记,父亲还有另一重身份——先帝之子。
慕容家真与皇室死嗑上,她不借意那个位置换家人来坐。
“小六,你的意思是?”澹台明静也惊讶,不明白小六为何这般重的危机感。
“从鬼哭林出来,在庄子里休养就开始了。流火和飞烟并不是去玩了,而是我交待的任务。在未来,有些明面上的东西,必需放弃。”
当然,如果走到自己先想的那一步,那么所有的,还是握在手中。
老夫人和鬼老对视呵呵一笑:“小丫头,就你鬼精鬼精的。”
二月初二,龙抬头,一年的春耕农忙又开始;城郊自有官吏与百姓举行农耕节。
金銮殿上,除了百官,今日二国使臣也都在场。
三国就议和展开洽谈。
大齐是战胜国,手中自然掌握优势,开出的条件也是早就经过商量制定下来,于阴渠和北靖而言,就有些苛刻。
北靖荣安王与太后本就不和,这种议和的事情,意见更是不统一,都有各自打算,事情更是复杂,争论了一天,也没有定下章程。
北靖谈不下来,阴旭更不会傻到先与大齐签定盟约,三国定是要一至的。
第一天商议没有半点结果。
连续三天,才商议出一个大至的结果,许多细节出,在不断做出调整。而大齐这边,也做出让步。
慕容皓原本想阻止,想到二老和小六所说,到路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关赔尝等各方面的细节议定,就说道联姻的事情上。
阴旭太子自不会放过在宣帝心中扎刺的想法,还是如之前在宴会上所说道:“宣帝陛下,吾真心仪慕容小小姐,愿与她结连理,为两国和平尽绵薄之力。”
宣帝还没说话,慕容皓就吼出声来:“不可能,我家幺幺决不会嫁给你。”
与一个生死对头成亲,耍谁呢。
宣帝当然也不会同意,以慕容飞云的领军能力,他就不会放人。再者,将自己身边最有能力的将才送给对手,除非自己是魔障了。
宣帝如此想,可大臣不知道,就有人提出意见。
两国既交好,那么这事就有商量的余地。丞相姜华仲对宴会之事耿耿于怀,便对宣帝开口道:“陛下,慕容小姐天姿绝色,与阴旭太子堪称绝配!”
“放你娘的狗屁,我慕容皓的女儿,永远都没有可能嫁给一个杀死我大齐万千战士的仇敌。”
“慕容皓,你这是侍宠而娇。现在三国已经议和,就不再是敌人,而是盟友。阴旭太心仪慕容飞云,她为会么不能嫁!”
慕容皓一脚将姜华仲踏倒在地,百官看情况不妙,上来拉人劝架。
“我慕容皓镇守边关十几年几度生死,对得起天,对得起地。难道还要牺牲我的女儿,下嫁一个手下败将。你姜华仲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为阴渠摇旗呐喊的狗,你姜家为了荣华富贵,就早忘了自己的身份。”
慕容皓的话虽然难听,说得却是句句在理。
而姜家这段时间的表现众人也是看到了。姜华仲夫人就应为慕容家的人在宴会上没有起身相迎阴渠太子,就被冷嘲热讽,结果却是自己丢了脸;现在姜丞相又来这么一出,不会是真与阴渠有瓜葛吧?
疑心的种子种下,很快便生根发芽。拉着姜华仲的人突然都退出好几步,就怕被人怀疑。
宣帝从阴旭求娶慕容飞云起,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不悦了看了眼姜华仲,才幽道:“阴旭太子若不想与我大齐联姻,朕就不强迫了,此事就此作罢。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