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铺了层各色的花瓣,厚厚的,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花儿,中间滚了好几个酒坛。
清云趴在桌上,眼前是一堆的光杆儿,还夹着几片叶子。
这园子里太过安静,安静到让自己感觉只剩下孤单和寂寥。
能活上两辈子,真是得上天怜爱,过奈何桥没喝上孟婆汤,不曾忘却前尘往事,也是老天的厚赠。
也许自己太过另类,虽说来这大齐都十几年了,总觉得有那么些出入。
时常想起上辈子,和战友们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一起笑,也一起哭过。
作为一名特种部队优秀的战地医生,她所掌握的,不单单是二十八般武艺;复杂的环境里潜伏,与各种穷凶极恶的敌人周旋……然后,在战斗中牺牲。
就这样过完了一辈子,嗯,好像还谈了那么两场恋爱,只是,那些男人姓甚名谁,长得怎样,都给忘了,连个轮廓都凑不完整。
老天觉得不公平,所以真的来了个回炉重造?!
上辈子付出的还不够,这辈子干脆直接生到战场上,睁开眼来看到的就是一棵滴溜溜的人头!老天爷真会玩!
浊酒下肚,太多愁肠!许是上辈子过得不够轰轰烈烈,所以这一世,想让她惊天动地?
可她真不想要。
云海沉沉仙山半,逐日腾马越安阳。
风暖拂衣残阳晚,星移斗转揽穹寰。
纵马江湖,快意人生,多好!
可是,那么多的将士,就这么掩埋在那寂莫的沙海之中;那些焦土,那些用鲜血和白骨筑就的城墙……
耳边常常响起婴孩的啼哭,女子的轻泣,还有一双双颤抖而苍老的手……
不能呢,连那个最懂她的三哥,也被掩埋在那片焦土之下。她活着,带着他的那份心意,那份守护,她不能,也不可以就这样走了!
对,不能就这样走了,还有好多好多事呢!
鬼老头还在凤凰台等着自己呢!
事儿完不了,那就好好玩,至少也要自己开心了。
酒坛半斜,流到花枝上;清云踉跄着站起,脚步虚浮。抱起酒坛子,打着趔趄,往碧云海走去。
萧逍在园子里转了一圈,没在找到刚刚去凌翠阁的路。沿着长廊,漫无目的到处游走,没有发现暗卫,也不曾有侍女。
萧逍正郁闷,就见着一人趔趔趄趄的走了过来。
是那个混小子!不是才从那碧波池出来没多久么,就喝成这样,好能耐!
萧逍也不再躲藏,就那么大咧咧的靠着柱子站着。
清云走近了,才发现有人在那里;打了个酒嗝,凑过头去看。
真是醉了,大半夜的,竟然想美男想疯了,这影子就这么在眼前晃悠。
挥了挥手,想把那影子赶跑了。
咦,没动,真是会作怪。
清云挠了挠脖子,又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抬脚踢向萧逍。
萧逍触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清云力道极大,痛得他吸了口冷气。
这个混小子,怎么自己到了他面前就没了一点防备,上次也是如此,才在他手上吃了大亏。至于清风楼那次,和在碧波池里,他都感觉怪怪的,总说不上来是什么。
现在见着他,那种奇怪的感觉没有了,只有欣喜!
萧逍愣住,欣喜?自己这是什么感觉?没事找抽,然后让这个小混蛋为所欲为,自己再拱手奉上金山银海!
清云一声轻呼,抵在地上扭了扭,这一脚用了不少力道,这货骨头真硬!她看着那么像影子,原来是真人。
真好,送上门的美男,要不要把他吃掉?嗯,还是先骗到手再说。
清云一把搂住萧逍,“走,带你喝酒去。”
“你喝醉了!”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萧逍无奈。
“哪有,人家才没喝醉。”软软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含着酒香的呼吸撩过下巴,萧逍一个颤粟。
我们都是男人,我们都是男人!真是见鬼了,怎么对个男人有感觉。
刚才在碧波池里,才和他打了一架,也只想揍她。这小子现在又想玩什么花样
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萧逍一手搂上清云的腰,好小,像个小女子似的;若不是在碧波池里有验明证身,他都得怀疑。
清云捏着萧逍的下巴,有点扎手,又痒痒的,微微一笑,凑过去在那薄唇上啵了一下,一触即开,“真香。”
全身酥麻,如被雷霹;搂着那小腰的手不自觉松开来;清云不满的哼了一声,抱在怀中的坛子滚落到地上,“啪”声碎了,在寂静的园子里格外响亮。
萧逍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清云,“你这混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清云脚步不稳,踉跄着走了好几步,歪着头看着萧逍。
“真小气,不就是亲了下么,我让你亲回来。”说着,把那微红的小脸凑到萧逍面前。
萧逍抬手一巴掌,轻轻拍在清云额上,这么浑,竟不舍得打。
“你打我。”清云看了看萧逍,突然间跳起,双手交叉搂住萧逍的脖子,有力的双腿缠上了腰腹,对着萧逍的唇咬了下去。
萧逍没能避开,只觉唇上一痛,然后酥软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漫开来;本能的,轻轻的吸了一口,柔软,微凉,带着淡淡的酒香;感觉不错,再吸一口,越发不舍得放开,那就再吸一口……
干柴遇上烈火,再浇上一勺热油,瞬间点爆,压也压不下去。
萧逍紧搂清云,化被动为主动,转身,将清云压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