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将花凌落抱上寒玉床。
看着昏睡且苍白的容颜,清云心中不是滋味。
计划赶不上变划,才进冰窟,不想无魂丝与冰蓝幽昙就发生如此剧烈的碰撞;一点点的香味,就让无魂丝暴动,在他骨骨骼中游走几个来回。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就好像有人拿着穿上线的针,在骨头中来来回回的拉扯。
寒玉床只能稍稍缓解花凌落的痛苦,他撑不了多久。
“来人。”
“主子!”
“去把浪毅和云惋都叫回来,我有急事吩咐。”清云看了一眼瞬间出现的暗卫,白色披风与冰窟内的颜色一样。
“是。”暗卫退了一步,消失不见。
清云打开药箱,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用玉碗从养冰蓝幽昙的寒池中舀了半碗水,将药丸丢进去化开。
只能先保住花凌落的心脉,催生冰蓝幽昙开花,也得等上四五个时辰,希望一切来得及。
小心扶起花凌落,将碗凑到他嘴边;轻轻灌了一口,药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花凌落,你能听到我说话嘛?张嘴把药喝下去,否则你死了,就没有人能给你母亲和妹妹报仇。”
清云叹了口气,希望你的心志足够坚定,过了这一关,就是新生。
“花凌落,你要坚持!听到没有?我想办法让冰蓝幽昙提前开花,你一定要撑上几个时辰。”
清云摇了摇花凌落,还是没有反应;心中苦笑,真是着了大师傅的道,给自己捡个大麻烦回家。
药还是得想办法给你灌下去!
清云单脚站在寒玉床边,一条腿伸到床上,给花凌落做垫背,左手用力捏住下巴;花凌落牙关咬得死紧,清云不敢用太大劲,她怕把花凌落下巴给卸了。
“花凌落,张嘴。”清云捏第一下没有效果,手上加劲,花凌落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清云趁机将药都给灌了进去。
“小姐,你在做什么?”云惋和浪毅接到暗卫传话,急急赶过来。
清云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还不快过来帮忙。”
云惋接过清云递过来的玉碗:“小姐,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对大美男,你要温柔。”
“惋惋,你脑袋被冻坏了?天天想美男。”惋惋越发好色,得找个时间好好治治。
“小姐,之前你不是说,美男受伤昏睡,正好借此喂药一亲方泽,还不能让人挑错处。这么好的机会,小姐怎能放过?”惋惋很不理解,主子说的和做的大不相同,主子害羞?
清云气个仰倒,死丫头,嘴巴越发没把门,我说过的笑话也当真;“惋惋,你家小姐我——说的是戏文,戏文!”
花凌落的嘴咬得掰都掰不开,苍白的下颚被她捏出红印子,还想着嘴对嘴喂药,纯粹胡诌。
戏文戏说,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喜结莲理不能当真;在古老的封建社会,逃婚,私奔,与家族抗争,能有几个得良缘,得善终;当然,她的老爹老娘除外。
“小姐……”惋惋还欲说话。
“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先把人救回来,才有机会不是。”清云打断惋惋,这丫头,事后再找你算帐。
“惋惋,发急信,让两位师傅赶上来。”清云扶着花凌落躺好,“浪毅,把人手都撤回来,将洞内仔细查一片,严加看守极寒冰窟内外;我不允许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有机会出在这里!”
清云神色沉肃,若没有这等变故,她还能有时间好好安排;现在,时间不等人,花凌落按现在的情况,最多能撑上七八个时辰,这段时间,不能有任何意外。
“小姐。”云惋收了嘻皮笑脸,“你会不会有危险?”冰蓝幽昙花还未开,花凌落就陷入昏迷;这两者间有必然的关系;小姐此刻如此严肃,定是十分棘手。
清云摇摇头,“我没有把握。惋惋,先去传信,让我再想想可还有更好的办法。”
“浪毅,你也去吧,把这里守好,不要放过任何一丝可疑。”
“是。”二人同时退了出去。
清云坐到寒玉床上,查看花凌落此时的情况;比之刚才,微微有了起色,呼吸稍稍平缓,手心有了点热度。
“花凌落,撑下去,等着我!”清云站起来,走向寒冰池,定定的看着冰蓝幽昙。
翠绿如玉的茎叶,透着晶莹,内里一丝红色直通花蕊;鲜裹着含苞的花朵,丝丝蓝光闪烁。
取出随身匕首,清云毫不犹豫的割开手掌,微微握拢,将鲜血滴到蓝色的昙花上。
云惋与浪毅一同出了极寒冰窟,云惋停下来,看着浪毅道:“浪首,事情不妙,我有点胆颤心惊的感觉。”
浪毅看着云惋,“你对冰蓝幽昙的药性了解多少?”
云惋摇了摇头,“只知道最基本的,其余的,小姐没有和我们透露过,来雪峰时,小姐有特意交待过,不要太靠近冰蓝幽昙,我有问过为什么,小姐也没说。”
浪毅点头,“你去传信,我要把这周围清理一遍。”不管是何方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这里半步。
凤凰台,二老正躺在棕树凉亭里,斗嘴喝茶。
“鬼老头,你看花小子怎么样?”天机子闲着无聊,又想起老友的孙子,他看着和清云挺合适,要不要撮合撮合,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鬼老没好气的瞪了天机子一眼,“少打鬼丫头的主意,她的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天机子不乐意,小丫头也是他的徒弟,他怎么就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