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锦鸡,别杵门上发呆了。”澹台清云捡了颗石子就一个弹指,刚好打在花凌落额头上。
“什么?”花凌落尚未回过神来,茫然的望着清云,眼中无焦距。无梦山庄母亲温暖的笑容,那个人狰狞的脸,妹妹无一丝生气闭紧的眼;流淑河那些影影绰绰的灯火,苏锦琉璃的花船,女子的温侬软语;伴着边疆将士的呐喊,刀剑的交鸣,满地的鲜血残肢,混杂一起。
花凌落痛苦的抱着头,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哦,唛嘎!这么不经打。”大男人这么弱鸡,到了云惋手中可怎好呢!那个女魔头……清云打了个哆嗦,谁会相信,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小医仙,实际上是个辣手催花,惹她就杀的性子;而那个人人俱怕的毒医小清青却是个温柔害羞,见人就躲的小可怜;也是,惹了清青的人,从来都是笑着死的。
“大哥哥,醒醒,醒醒,呜呜呜……,大哥哥不要死。”丫丫吓坏了,摇着花凌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见着花凌落没反应,哇哇大哭。
小胖也慌了,急急伸手去扶。李叔见着清云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是知花凌落定是无大碍,便老神在在的坐着没动。
“丫丫,不哭。”清云从袖袋中掏出个白色的小瓷**,“丫丫,将大哥哥的食指伸进这个**子里,不用半刻钟,大哥哥就会好了。”
水汪汪的眼里带着惊惶,小丫头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小小的人儿一抽一抽的,委屈的看着清云;真是让人犯罪感满满。
小胖迅速从清云手里拿过小**,蹲在花凌落身边打开了塞子,将花凌落的手伸了进去。
太阳升到半空,火辣辣的晒得脑儿疼,这天儿好,再晒上两天,就可以收割了。
老百姓所祈盼的,也就是风调雨顺,能有个丰收年,来年里能不饿肚子,能在一两个月里,吃上顿晕腥,再好点的,有个余钱,在过年的时候,家里人人身上都能有件新棉袄。
可这样的日子,多少年没有了,五年,十年?十七年了吧,慕容大将军的小公子都快十六岁了。宣宁五年,大齐与阴渠国开战,后一年,将军夫人手握着剑在战场上生下了小公子,慕容家的女子真不简单,比男子还骁勇,听闻慕容大小姐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官家的小姐,哪个不是金枝玉叶,边城哪怕再乱,京都那些大老爷,谁家不是歌舞升平,哪像小老百姓,家里男人上了战场,女人就得扛起奉养一家老少的重任,也就慕容家的女人了不得,建了一支女兵,听说比男人还凶残。
还在村口,就闻到了阵阵肉香,李三郎一路小跑进了院子。李叔正在灶上忙活,桌上放了大半盆炖肉,肥肥瘦瘦的很是诱人。丫丫端着小碗呼哧呼哧的啃着个大骨,小胖在一旁看着咽口水。
“爹,小公子买了这么多好吃的。”看着锅里翻炒的鸡肉,李三郎搓搓手,两三个月没沾晕腥,这香味太诱人了。
“臭小子,洗手去,一会够你吃的。”李叔笑骂一声,像这样鸡鸭鱼肉齐全,他也十几年没见着了。
花凌落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屋顶,一时没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清云敲了敲门,花凌落转头看着她。
“别躺尸了,赶快起来,我们一会要赶路。”
“去哪?”花凌落躺着没动,“我不走,以后就在这里了。”
“你?在这?”清云不可思议,这混蛋,肯定是脑子玩坏了,“看样子,你是过腻了好日子,想找刺激是吧。”
“要你管!”花凌落翻身,把背留给了澹台清云。
很好,这混蛋还真是活腻歪了,实在是欠调教。这样的人,就该丢给云惋,让她好好“心疼心疼”,也该是感受感受那翻**滋味,会让他知道,人生还可以如此精“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