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骗人!”
当苏贤从他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这是他的脑海里一直重复回荡的念头,经久不息。
苏贤不知道这些依旧不死心围在梦翼竹林外的数万人中有没有人怀疑青年所言的真实性,但苏贤是知晓梦寐兽是切实存在的,而且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到了竺霖岛,那这神秘青年的做法就饱含深意了。
表面上,苏贤惊叹于青年的强大,可他没有滞留,很快就只身返回了竺家。
苏贤没有兴趣知道谁赌命去参加那莫须有的挑战,他只知道南荒拯救计划不过是一个蒙骗世人的幌子,扯着这个大旗,青年等同于变相地占据了整片梦翼竹林,紧接着神秘青年的优势就不言而喻了,而且就昨夜的喋血杀伐后,青年已有了雷打不动的竺霖岛话语权。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占!
世人被蒙在鼓里,这一点对苏贤是有利的,因为梦寐兽的争夺还未开始许多竞争者就被剔除,那他的胜算无疑得到了一点提高。
可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倘若谋求梦寐兽,那苏贤就不得不正面碰上那修为莫测的青年。
这一点是苏贤最大的劣势。
青年光一个四阶星辰阵傀就强大无匹,更何况他还没暴露其他底牌,所以真对撞起来,苏贤根本没多少胜算。
因此,要找一个外援。
竺怜。
这个名字在苏贤百转千回的念头里呼之欲出。
当苏贤回到竺家后,他扑了空,竺怜并不在竺家,转念一想,苏贤随即掠向了千妖阁,强大的神念如精心编织的蛛网蔓延而出,果然在千妖阁三层捕捉到了竺怜的身形。
熏烟袅袅中,竺怜端坐在桌案边,仪态超卓,气质柔雅,那张白皙的脸上双眸轻微闭合着,不施粉黛,流转着一股清丽之感,尤其她宛如一具雕塑坐在那里,含苞待放,赏心悦目,更让人萌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不容亵玩的念头。
这一坐就是一整天,无人交谈,耳边吹过的是细弱到难以察觉的冷风,掠过的是外界门庭若市的喧嚣,可她只有神念作眼睛,孤坐如枯树,形单影只,万分寂寥。
“我刚刚去了竹林那边……”
苏贤在二层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专门让人把自己之前购买的梦翼竹叶泡成一壶茶,慢慢啄饮,不温不火,神念则是犹如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将自己的听闻全部告知了竺怜。
最后,苏贤还一口咬定,道:“他在骗人。”
竺怜抱着两只细嫩的小手哈着热气,回应道:“他的说辞很漂亮,可以自圆其说。公子为什么觉得他在骗人?其实,先前我一直很忧虑,外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竺霖岛,梦寐兽的消息明显不是空穴来风。何况还有公子这样的存在,那我就更不觉得这是无的放矢了。可是,万一梦寐兽五年前就生出梦翼了呢?”
“没那可能。即便你不说,我都知道梦寐兽一定会来。”苏贤道。
闻言,竺怜一贯从容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不淡定,可她没有多问苏贤消息的渠道,而是问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么,那个神秘青年知道梦寐兽一定会来吗?”
褚晖岛的中型拍卖会上,压轴出场的是关于梦寐兽的消息。
星火拍卖行的势力犹如繁星点缀于东域,它们的触手几乎伸到了东域的每一个角落,在东域这块地界上绝对是呼风唤雨的存在,那梦寐兽的消息就很可能从好几个拍卖行中传出,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
而那青年又说这些消息都是他放出来的,这一点苏贤相信,那他放出这些消息的目的是什么呢?
按照他的说法是聚拢贤能之士,实行他伟大的南荒拯救计划。
那么问题来了。
要聚集各路天才一定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吗?
如今的竺霖岛上,那些名满南荒的妖修才来了多少,多的都是些野人散修,南荒真正的精锐还呆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潜心修炼,他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因此,苏贤更加笃定他没有说实话。
一个拯救南荒的计划,居然只惠及百万分之一都不到的人,这算哪门子伟大计划?
再有就是,青年说他让东域所有妖宗之上的修者都不要随意走动,这句话在苏贤看来就更是危言耸听。
天机院圣子有这么大的权利,一语就限制那么强者的人身自由?
苏贤不信,这太横行无忌了。
苏贤倒是觉得,这青年只是告诫了南荒之内的妖宗别来瞎掺和,毕竟关于梦寐兽的消息只在南荒这个小圈子流传着,只要没有传到外头,东域哪会有妖宗闲着蛋疼跑到南荒这块贫瘠的弹丸之地。
这样才比较合理。
青年扯了一个弥天大谎,缔造出他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大形象,无非是欲盖弥彰,想要瞒天过海,让自己的真实计划不受干扰地继续下去罢了。
那这个真实计划是什么?
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梦寐兽嘛!
毕竟一只梦寐兽的出现,足以牵扯到整片远古大陆。
当这个消息真的散布到外界,那定然会引起大陆震动,妖尊妖帝闻风赶来,届时何止是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那么简单,或许东域的格局都会被彻底打乱,霸主级势力苦心经营的秩序被无情践踏,最惨烈的,可能是重蹈十万年前的覆辙,大陆沉没,荼毒苍生。
越这么想,苏贤就越兴奋,因为他觉得他已经洞察了那个青年的终极想法,虽然主动权仍被对方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