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与张轩武的见面非常简单,张轩武代表张天师问候了张居正,张居正也问候了张天师,然后张居正对张轩武称赞几句,命人摆了酒席,连同周侍郎三人了了吃喝一阵,就以公务繁忙为由,找了个借口走了。接下来的事,就由周侍郎与老管家陪同。
张轩武去见了重阳观里的小道童,经过这两天的休息,小道童的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当他谈起那晚的经历时,依旧满脸惶恐。经过一番仔细询问,小道童说话毫无逻辑可言,东一句西一句,好不容易张轩武大致上对那晚发生的事有了个了解。
原来那晚冲虚道长果不曾食言,天还未黑就带着小道童来到了张府,经门子通报,不一会儿,老管家迎了出来,将两人安排在这些时日来一直不太平的西跨院中,安排了一桌上好的酒席之后,老管家看着逐渐沉下来的夜色,打了个寒颤溜了出去。
冲虚老道和徒弟两人何时见过如此丰盛的酒席,一时间勾动了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将今晚的正事儿忘在九霄云外了。两人一番胡吃海喝,小道童拍着圆鼓鼓的肚子道:“师父,如今吃饱喝好,可别忘了人家的正事儿,不然到时候赏钱可就没有了。“
冲虚老道拿着牙签剔着牙一边道:“为师还要你提醒,早就有了计策。放心吧,这张府风水极好,不可能生什么邪祟儿,依为师之见,定是哪里来的野猫野狗串错了路,这才惊扰了府上人,等待会儿为师出去巡查一番,将其驱赶出去就是,到时候就说邪祟已经被我除去,这赏钱可不就到手了么。“
小道童一听眉开眼笑道:“还是师父有办法,如此一来,今年我师徒俩可就能攒下一笔过个好年,不用看那些香客的脸色啦。“
冲虚老道哈哈大笑道:“那是,你想想,张府的赏钱还能不丰厚么?“
两人正在幻想美好未来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冲虚老道早就喝的脚下不稳,此时酒足饭饱也懒得移动,在小道童头上拍了一巴掌道:“去,开门去。“
小道童极不情愿起身,嘴里念叨着:“不是说这院子里不干净么,怎么大晚上还有人过来。“说着从门缝儿里往外瞧了瞧,只见隔着门缝儿,半张惨不忍睹的脸上一只血淋林的大眼睛正毫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小道童吓得一声尖叫,摔倒在地,指着门外半响没说出话来。
冲虚老道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小道童,笑骂一声:“让你开个门都指望不了,还指望着你给为师养老送终呢,我看,老道我还得再收个徒弟。“冲虚边说边走到了门边,伸手将门打开,小道童此时终于倒过了一口气,尖叫道:”师父,有鬼啊!“
冲虚老道似乎没听清楚,回头看着小道童:“嗯?“
只见就在此时,一只漆黑的大手从门外伸了进来,闪电般抓住了冲虚的脖子,将其拖出了房间。“小道童慌忙起身,只听得门外冲虚一声沉闷的呼叫,便没有了动静。
小道童起身走到门边,将身子藏在墙后,想探着脑袋往外边看,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如同指甲划过坚硬石头般的刺耳声。
天色已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小道童听着门外刺耳的指甲声,回手摸到了扫把,紧紧握在手中,战战兢兢想出去看看动静,可不知哪里来的一阵怪风突然从门口灌了进来,房间里的两盏灯笼顷刻被吹灭,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小道童心里早就在崩溃的边缘,此时一见眼前黑布隆冬,一声怪叫,凭着记忆连滚带爬跑到了床上,缩在床角一晚上没敢吱声儿。一直到凌诚两点钟左右,那刺耳的指甲声才渐渐停止。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小道童早就被吓得神智不清了。
张轩武想着小道童所说当晚得情形,心里犹豫,一时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思前想后,张轩武提出要看一下冲虚老道的尸体。老管家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在周侍郎的陪同下,三人坐着马车朝顺天府而去。
顺天府尹听闻周侍郎登门,赶忙迎了出来,发现来人中还有张府的老管家以及一个二十多岁的道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周侍郎将顺天府应拉到一旁小声道:“老哥哥,我这是给你搬救兵来啦,这位道长可是龙虎山之人,张府的那桩命案,我看十有八九要着落在他身上了,只要这位道长能找到那冲虚老道儿的死因,你这乌沙可就保住啦。”
顺天府尹一听,大是感动,感情人家忙前忙后,是为自己着想,赶忙将三人迎进客堂,奉上香茶,屁股还没坐热,听到张轩武要查看冲虚老道的尸体,又急忙领着三人到了后衙的停尸房。
冲虚的尸体自从运回来之后,就一直放在停尸房没顾得上处理,这两日顺天府尹满门心思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哪里还有空闲功夫去管他,此时张轩武围着尸体转了一圈问道:“尸体验过了么?”
顺天府尹满脸尴尬,期期艾艾道:“这个,本府公务繁忙,一时还不曾抽出时间命人勘验,也罢,今日就有劳道长啦。”
张轩武答应一声,也不见脸上有表情,围着冲虚老道的尸体又转悠了几圈,就在几人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张轩武突然吸了吸鼻子,心念一动,将冲虚老道的道袍下摆掀了起来。
周侍郎喝老管家以及顺天府尹一时不明所以,待到冲虚道袍被掀起的一瞬间,三人齐齐脸色大变,只见冲虚的两条腿上,裤子早就不知哪里去了,两腿上面连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