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当然知道季沫是在说学校不能在外留宿的要求,何余真不知他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居然还能在这时候,关心他会不会被学校处分。
何余没有理会季沫的问题,扭动着脖子朝着周围左右看了眼,然后伸手拉住了季沫的手腕。
只是他才刚刚触碰到季沫的肌肤,他猛然发现季沫手腕上的温度,凉得刺骨。
何余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季沫,不过很快的又收拾起所有的思绪,拉着季沫走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然后又把他之前买来的大衣披在了季沫的身上。
大衣包裹着季沫的那一瞬间,季沫浑身蓦地变得暖和了几分,骨头里那抹被冷风刺激得尖锐的刺痛感也消散了些。
何余不急不忙的又弯腰蹲在了季沫的跟前,把新买的运动鞋的鞋盒打开,拿出了放在鞋盒里面的运动鞋和袜子。
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季沫的脚腕捧起来,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帮季沫穿上了袜子,一边出了声:“天气这么冷,怎么还打着赤脚?”
季沫像是出了神一般,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的某一个空虚处,和何余说的话也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何余说话,声音喃喃的开了口:“他为什么会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他是不是也和他妈妈一样,以为我是一个为了钱,什么事都可以做的人?”
“为何我都活了两世,却依旧还是没有办法得到他的心,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他根本就没有心,因为没有心,所以才会这般冷静沉着的处理任何事和人,就连对她也一样,眉头都可以不皱一下的,对任何人都可以手起刀落。”
季沫缓了缓心里翻滚着的情绪,然后又开了口:“何余,你回去吧,不用留在这里陪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还有谢谢你。”
何余很快帮季沫穿好了鞋袜,抬头看向了季沫那张越来越苍白的小脸,怎么可能放心丢下季沫一个人独自让她留在这里,担忧的开了口:“我带你去医院吧,你看起来很不好。”
季沫摇了摇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何余又动了动唇,正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身边却突然传来了男人阴森而又诡谲的声音:“她不是你能觊觎的。”
何余闻声,停下了嘴边的话,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看着站在距离他不到两米距离的男人,缓缓地双手撑着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口的声音是少有的冷冽:“你把小沫当作什么,你身边的一件随身物品吗?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再则我最后能不能追到她,还轮不到你来给我答案。”
夜水寒如子夜一般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是属于人类的情绪,浑身卷着风踏着毁天灭地的步子朝着何余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开口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罗修,带着刺骨穿透的阴冷:“我和她的事情不用跟你解释,如果你不想彻底的消失在市,以后最好是有多远就离她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