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通了余梅梅的电话。
“知暖?”
“梅梅,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啊。”
余梅梅新出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在东区。
“你还记得那一枚袖扣么?”
余梅梅被她的哥哥给卖了的那一夜过后,在床上找到的那一枚遗失的袖扣,当时留了下来。
余梅梅想了想,“我好像是放抽屉里了,我去找找。”
“我马上就过去。”
乔知暖穿上了衣服,走到挂着的衬衫旁边,目光落在袖扣上,拿出一个小剪刀来将袖扣给剪了下来,揣进口袋里就出了门。
“乔小姐……”
姜思燕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了匆匆离开的乔知暖,叫了一声,乔知暖也没回身。
乔知暖出了门,就直接打车去了余梅梅出租的公寓。
到了公寓,余梅梅已经将袖扣给翻找了出来。
“在哪里?”
余梅梅张开了掌心,“知暖,你匆忙要这么袖扣是干什么啊?”
乔知暖拿过这枚袖扣。
她手都已经揣到了外衣的口袋里,却还是顿住了。
“我先去趟洗手间。”
“在前面。”
乔知暖进了洗手间,才把口袋里的袖扣给拿了出来。
两枚袖扣,并排安静的躺在掌心里。
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奢华的光。
一模一样。
乔知暖捏着手掌心的袖扣,材质在手掌心里沁凉,一直凉到了心底。
余梅梅看乔知暖的情绪不太对,过来敲门。
“知暖?你没事吧。”
乔知暖打开门,“没事。”
余梅梅看着她的脸色,“真的么?你的脸色很差。”
乔知暖摇了摇头,“你这枚袖扣有用么?”
“没有用,”余梅梅看见这枚袖扣,眉心就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好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继而就回想起来自己的经历似的,“我早想扔了,要不是你来,我都忘了。”
乔知暖说:“那你给我吧,我有点用。”
“行,你拿走吧。”
余梅梅也不问她要拿去做什么。
朋友之间,这就是最令人信任的,不需要问什么。
“我有包了饺子,你在这里吃吧。”
乔知暖现在压根没有心思吃东西,“改天吧。”
余梅梅送乔知暖到门口,“暖暖,你真没事么?”
乔知暖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抱了余梅梅一下,“没事。”
她去了商场的卡地亚珠宝。
店员站在门口,十分礼貌的笑着:“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乔知暖从口袋里将袖扣拿了出来,“您看一下,这是你们品牌的么?”
柜台小姐看了一眼,又找店里面的专业人士鉴定了一下,“是的,是我们的品牌,纯手工定制袖扣。”
“那……我想要买一对一模一样的。”
“这种是纯手工的,花纹纹路没有相同的,也就是说,您手上的这一对,是全球仅此一对。”
乔知暖从商场里走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从遥远的天际,向这边,深重的颜色一点一点的蔓延过来,就好似是盖在了自己的心上。
所以……
那晚强了余梅梅的人,是墨司霆。
这个认知叫乔知暖心里猛地一扎。
就好似是密密麻麻细如牛毛的针,朝着她的心脏扎了过来,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早一点,她就不会放任自己爱上强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墨司霆。
也许晚一点,她就不用去归根结底的探寻事实真相。
而真相令人扼腕。
天空中开始飘雪。
天气预报昨天就预报,这两天会有零星小雪。
乔知暖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放在包里的手机不断地响着。
她就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机械的往前走着。
…………
与此同时。
枫林苑。
墨司霆听着耳边的忙音,依然还是没有人接电话。
他手指点着膝盖,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思燕,“你再说一遍。”
“乔小姐从楼梯上下来,就直接出去了,我叫她也没有听见,”姜思燕说,“我就跟了出去,看见乔小姐上了一辆出租车。”
墨司霆眯了眯眼睛,“出租车车牌号查到了么?”
“查到了。”
枫林苑这边是富人区,处处都有高密度十分清晰的监控。
姜思燕刚才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她同为女人,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神经线。
她说:“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最后追到出租车下车地点,是东区的一个公寓,是乔小姐的朋友余梅梅所租住的公寓。”
所以,她就没有再往下查了。
只是去朋友家里吃饭,也无可厚非。
墨司霆隐约觉得事情并非如此。
他又拨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倘若是不接的话,他就准备叫手下去找人了。
孰料,这次电话接通了。
“我在苏记排队买梅花糕呢,这边人太多了,刚才没听到。”
女人的嗓音轻快,没有任何异样。
墨司霆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已经彻底暗沉下来的天色,以及路灯下飘飘扬扬的细小雪线,“在原地站着,别动。”
他收了手机,就抬步走了出去。
姜思燕跟了上来:“总裁,叫我带人去接乔小姐吧,外面下雪了,不好开车。“
墨司霆没有理会,已经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