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霆唇角勾起一抹哂笑来,转眸,“蔺大小姐,你不是刚从病房里面走出来么?”
“我那是……我想要再进来看一次,”蔺恬说,“我也是当女儿的,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看望爸爸。”
墨司霆看了蔺恬一眼。
蔺恬被墨司霆这一眼看的有嗲后背发毛。
这眼神,到底也说不清楚是饱含了什么,却让她无端感觉到不安。
墨司霆走了进来。
陆北急忙拎着各种补品营养品果篮花篮走了进来。
病房里的一幕,很和谐。
蔺致远靠在病床,身后支了一个靠枕,面前支着一张小桌板,面摆放着的是一些件,他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在单手拿着手的签字笔批阅件。
而在另一边,莫雅夫人正在给放置在窗台的盆栽浇花。
一只手拿着一只修剪花草的银色剪刀,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喷水壶。
午后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刚好照在两人的身,好一副和谐而温馨的画。
让墨司霆都已经不忍进来破坏了。
他更加疼惜乔知暖了。
如果乔知暖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有温尔雅的父亲和端庄大方的母亲,还有一个可爱护姐的弟弟,那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可是,这一幕,终归还是有横生枝节的另外一个人走进来,将她给打破。
这人是……
蔺恬走进来,“爸爸,你看谁来了。”
她的这一句话,把安静的氛围给打破了。
蔺致远没有抬头,托了托鼻梁的眼镜,“你不是说急着去参加音乐会么,怎么又回来了。”
蔺恬脸一白。
她没想到竟然这样当面被自己的爸爸给打了脸,让墨司霆给看了笑话。
她向前走了一步:“爸,是……”
墨司霆打断了蔺恬的话:“墨先生,是我来看您了。”
一听这话,在露台那边浇花的莫雅夫人也蓦地转过身来看了过来,“是墨少来了,请坐。”
蔺致远也十分礼貌的放下了手的笔,“你看我,不好意思,怠慢了。”
蔺恬觉得更打脸了。
怎么自己来了说一句话,让父母这样甩脸色,墨司霆一句话,让他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莫雅夫人走过来,经过蔺恬身边,给墨司霆倒水。
墨司霆摆了摆手,“别客气莫雅夫人。”
他双手接过来水杯,扫了一眼仍然立在一旁的蔺恬,挑了挑眉,“蔺大小姐不是还要去音乐会么?”
蔺恬笑着,“没关系,我不急。”
“那可不行,”莫雅夫人说,“你可是一个乐队的灵魂人物。不可或缺,迟到一分钟都对你蔺大小姐的声誉是一种损坏,这可是你自己的原话哦。”
谁能听不出来莫雅夫人现在是话里有话。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了,蔺恬也不好再继续停留下来了。
她直接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还十分气愤的将病房的门给甩的震天响。
莫雅夫人叹了一声,十分抱歉的对墨司霆说:“真是让墨少看笑话了,我这女儿,让我从小给宠坏了。”
墨司霆微微一笑,“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要说说蔺大小姐的事情。”
莫雅夫人眼光一闪,和蔺致远对视了一眼。
“是不是蔺恬又在外面闯祸了?”
蔺致远眉心紧紧地皱着,拧成了一个疙瘩,“对于之前和乔小姐之间的事情,的确是恬恬的错,我向你道歉。”
“不,我想问一下另外一件事情。”
其实,墨司霆早在乔知暖还昏迷的时候,从钟泽那里拿到了鉴定报告,已经开始着手让陆北去调查之前的事情了。
陆北查到了一点有用的线索。
莫雅夫人当年生产蔺恬,并非是在安城,而是在洛城的一个小县城里。
那个时候,蔺致远正是受到政敌的排挤的时候,被流放到一个很偏远的小城市里面,莫雅夫人当时很有骨气的在身怀六甲的时候跟着蔺致远去了那个地方,也是在那个地方生下的蔺恬。
当时很苦,所以给蔺恬起了名字恬,谐音甜,希望以后的生活可以慢慢的甜起来。
回忆起那段时光,莫雅夫人的眼神有些恍惚。
“是的,那段时间,真的是很苦,而且恬恬生下来……先天不足,在保温箱里面放了六个月,还做了两场手术,幸而致远有存款,我娘家也一直帮衬着,还把恬恬送去了首都去做手术,要不然……”
真的是难以想象,蔺恬根本不会长到现在这样健康这样大。
莫雅夫人眼角有些湿润,抹了一下眼角,“不知道墨少你忽然提起这个……”
“没什么,我是想起,”墨司霆转向蔺致远,“您当时是不是在青县下放的?”
蔺致远点了点头,“嗯,是的。”
墨司霆笑了一下,“乔乔的老家也在那里,她儿时挺喜欢去她奶奶那儿玩儿的。”
“是么,那倒真是巧了,”蔺致远说,“不知道乔小姐的奶奶是哪位老太太,我说不定还能记起来。”
“是张老太。”墨司霆说,“张回春。”
“我记得这位老太太!当年还因为一碗水,几乎救了我的命!”蔺致远说,“自从我从青县回来,一直想要回去看看老太太,一直没时间,老太太现在身体怎么样,还硬朗么?”
“嗯,硬朗,只是有点阿尔茨海默病,已经用药物稳定住了,没有扩散。”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老太太,”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