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咏又细细问过他的年岁和家乡出处,俱是对的上,便道:“如此说来你便也算是故人之后。我再问你,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看着柳毅君便要开口,程正咏拦住道:“你细细想想,慢慢回答我不迟。我虽不知你与邪修有何深仇大恨,但若是拜我为师,你的仇人我自会为你处置。”她想了想,便没再劝他割舍亲情和仇恨。若是他愿意拜师。程正咏自会慢慢调教,若是不愿,就更加没有劝导的必要了。
柳毅君迟疑了许久,问道:“你便是太奶奶的主人?”
程正咏点点头:“小梅确实曾经侍奉我。我出自千道宗山下的程家。幼时还未曾拜入千道宗时曾在家中修习,家中幼儿皆有侍女照顾。小梅便是照顾我的侍女。后来,我入千道宗,小梅归家,便以一只南珠簪相赠。”
柳毅君突然下定了决心。跪下道:“我原拜你为师!”
程正咏扶起了他,道:“你这便随我回去千道宗,主持仪式正式拜师。你之上还有一名师兄,乃是我从云州带回,以后你当尊他为兄,好生相处。”
柳毅君点头应下。年轻修士在程正咏与柳毅君叙说联系之时便已是焦虑不安,此时听到拜师便不由的慢慢往后挪,希望不要被程正咏发觉。可不等他挪出一丈地,便又被程正咏抓了回来。
柳毅君便又盯上了他,对程正咏道:“师父。此修乃是邪修,让我杀了他。”
程正咏摇摇头:“这个便让我活着带回宗门。如今中州邪修渐多,各宗门便是管也管不过来,还是带了他回去问询吧。”
程正咏带着这邪修既是有正事,柳毅君便只得不再多话。路途上程正咏也渐渐了解了柳毅君的故事,果然与她所想没什么差别。小梅因为侍奉过修士,也曾有练气修士愿意娶她,但她终究还是嫁回了村中。而后柳毅君出生之时,小梅早已是寿元尽了,但这带有淡淡灵气的珠钗却是流传了下来。如今邪修肆掠。俗世中多有作恶的,柳家便是如此遭了秧,只有柳毅君在外修炼躲过了一劫。他筑基之后回家此事已是过去了许久,多番打听才知道了当日之事。家人竟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便为邪修所害。柳毅君原本就十分重情,自是受不住,便四处猎杀邪修。
程正咏叹息一回,但这些事情终是距离她太远,凡人的经历她终是慢慢无法体味十分。
这一路因为带了两名筑基修士拖慢了速度,程正咏经历了一月才回到了宗门。她将那邪修交予了执法堂。便带着柳毅君上了得道宫。
一边慢慢走,程正咏一边将宗门里关系给他捋了捋:“如今你师祖乃是宗门中的首座,有些关系你便须得知道。如今门中还有些与首座道君不和的,虽不需要你做什么,但不可与他们走的太近了。”
推开得道宫的山门,明光道君已是知道程正咏归来,也不需来引,她自带了柳毅君到了主殿前。进了殿中,先拜了明光道君,介绍了柳毅君,这才慢慢与明光道君叙话。
程正咏修为进阶,又收了弟子,明光道君十分满意。他看过柳毅君便将他打发了出去,细细询问程正咏化神洞府之事。究其原因也是因为明坤道君结婴之故。
程正咏埋怨道:“师父怎么选了明远师伯过去?我不是传讯说了是化神修士洞府么?师父原该选一个可以信任或者压得住的修士才是。”
明光道君叹道:“门中我们这一系可派的修士不过,我原也信得过明远师兄,但哪知……”明远道君原倒是与明光道君占的很近,可自从化神修士洞府出来之后便渐渐与明光道君疏远,虽不曾倒戈,但也显然不似以往密切了。
明光道君鼓了眼睛说她:“也不知那明弘道怎么好,竟是教你念念不忘的。”
程正咏皱眉:“便是没有明弘道,我也不会与远晖师兄双修!”
明光道君摇摇头,道:“也罢。如今明坤师弟结婴既是与你有了承诺,我们这边便也有了些优势。何况,远航云州的船只已是回来了。”
程正咏立时便有些惊喜:“等了这许久,他们终是回来了?”实在太久,久到原本组织造船的修士都已经不知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