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多看几眼这棵树,大殿中却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来,“还不进来?”语声淡淡。
程正咏与钟凝宁惊疑不定,哪里还顾得上看树?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却没有什么结果,只好齐齐走到殿前,深深施礼道:“程正咏(钟凝宁)见过前辈!”
大殿正中那扇门,应声而开。程正咏两人抬起头来,殿中正中坐着的可不正是那个在西山集市里遇到的“李道友”?但是修为却仿佛在元婴期,或者是在元婴以上。两人几乎要面面相觑了。
程正咏胳膊碰了钟凝宁一下,示意她来发问,因为这位李姓前辈可是一直十分欣赏她的,一直与她阵fǎ_lùn交。想来就是有什么不对也不会怪罪于她。
钟凝宁不知为何,心中震惊尤胜程正咏,甚至心中有些失落。她不及想这是为何,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前辈,晚辈曾结识过一位道友,长得与前辈颇为相似,不知……”
李姓前辈打断她道:“不必猜测,正是本君。”顿了顿,又道:“你二人既然能通过试炼,本君,自然会给你们些机缘。”
程正咏自是喜不自胜,钟凝宁却是欣喜中夹杂着几丝惆怅,两人齐齐又拜下,口称:“多谢前辈!”
李姓前辈抬手,一股力道托起二人,道:“我有一门技艺,能不能学,还要看你们悟性如何,有无这等天分。”
程正咏心中其实有些猜测,因为这李姓前辈,以前隐藏修为与钟凝宁交往多是讨论阵法的。她的嘴快了些,不禁问道:“不知是何技艺?”
李姓前辈却不理睬她,只道:“后山有几处小洞府,你们自选一处。其余事等,明日再说便是。”
这就要赶她们两人出殿?程正咏还想问问这位李姓前辈怎么称呼,这里是何处,她们进入那秘境是否是他所为,那些一起进入秘境的道友们现在怎么样呢。正想开口再问。李姓前辈袖子一拂,将她两人扫出殿中,殿门也在她们眼前合上了。
程正咏撇撇嘴,挽了钟凝宁的手臂道:“钟道友。我们先去那个什么后山,找找住处吧?”
钟凝宁这才转动眼珠,挤出一个笑来,点了点头。
二人离去之后,殿中落下了一个人影。只是一个影子便可看出她是如何的风姿绰约。待她出声,音色清丽婉转:“这两个小姑娘真有趣,这天外境也能热闹些时日了!”
李姓前辈原本看到她神色微暖,听了她的话却微微蹙眉:“姓钟的丫头也就罢了,道心坚定,与阵法一途颇有悟性,正好可以传我衣钵。”
那绰约的人影掩嘴而笑:“另外那个就不好啦?我看既能过的元君的考验,那必是也不差的。何况,谁说冷着一张脸就是道心坚定了?这个话多的小姑娘身怀聚灵之体,只要随便依附个道君。元君的,还怕修为涨起来不快?但我却看她斩情断缘,想来是没得这种心思的。”
“斩情断缘?”李元君若有所思,聚灵之体他早已看出,但是与他无干的事他一向不多管,便从未理会,却不知已是断了情缘。罢了一叹:“那又如何?她于阵法一道远远及不上钟凝宁,与我可没有什么相关。”若是程正咏在此,怕要疑惑:这绰约人影不知是何人物,聚灵之体也就罢了。金丹以上修士只要神识扫过便可看得出来,但是她已是斩断赤龙,绝了情缘,可是寻常看不出来的。
那绰约人影摇头道:“元君既是要继承衣钵。总得挑个看的顺眼的。小姑娘运气可真不好,竟不得你的眼缘。只能做个替补罢。”
李元君奇道:“你竟这么喜欢这个丫头?一定要将她塞到我这里?”
“元君才是的呢,多少年也不改这脾气,看不入眼的人理都不愿理。明明人家已经过了考验,却还要放出那等禁制来,不就是看人家受了伤。灵气不济,想要将她拦住?可不想这小姑娘竟是学些炼体的皮毛,另辟蹊径也上了岛。这下可是由不得你不教她了!”说着拍着手笑了。
李道君也不恼,甚至见她笑靥猝开,脸上也带了些笑影:“罢了,既然能上得岛来,也算是她的机缘。我也不苛待她,只能能学得几分就看她的悟性了。”说着又哼了一声,“只是,若不是你先一步给她疗了伤,她便是会炼体之术又如何,恐怕也上不来我这上月岛。我还想问你,为何这般偏着这丫头?”
绰约人影身形微动,已是离开了殿中,留下一句:“你猜。”和一串清亮的笑声。
程正咏虽看出这李姓前辈不太喜欢自己的样子,可也不知道自己曾被这样为难过。她与钟凝宁又绕着山走了一阵,此时已经找到这所谓的洞府,不过就是间破茅草屋子,也不知是何人于何时修建,屋顶竟已经在岁月时光里,风吹雨打下,只余下些稀稀疏疏的茅草,盖不全屋顶。此时星光微露,透过屋顶上星星点点的洞看向天空,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器具,一只窗也只剩下些架子,牢牢的合在窗洞上,糊窗户的纸,却早已不知了去向,只在角落里有些茅草堆积。程正咏弯腰将茅草粗粗分了两堆,伸了个懒腰:“好了,今日就先对付一番,明早修屋子去。”说着拿出个蒲团,扔在茅草上坐下,也不盘腿,两腿前伸,背往墙上一靠,彻底放松下来。自进了秘境,她就时时小心,试炼中更是神经紧绷,担心一不小心就送了命,可还没这么轻松过。此时她也不去想不知如何的王芷双两人,想也没用,不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