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好像有颗石子,压得人呼吸不畅,她哽咽了下,好似带着哭腔:“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好好的,我做你们俩的媒人好不好?”
“谢谢。”他顿觉手臂一痛如针扎,心脏突然狂跳,跳得极高,然后跌落谷底,原来,死亡也不过如此。他闭眼迎接死亡:“还有,对不起。”
“求求你,再坚持一分钟,就一分钟好不好,啊?”她急了,扣住他两边肩膀不停的摇晃:“拜托,不要因为我而死,我会”
内疚
他很安静,不再言语。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格尚,求求你”
“不要死!”她垂眸,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不过没差,反正别人也没必要听了。
他终于闭上了双眼,安静得像永去了的人一样。
“喂,那么多恶心的东西你不处理下?。”
“滚开!”辛粒将她推倒在地。跨过她疾走如飞,就着暴雨冲了出去,只留下讪讪的几人。
患患的脚下是一堆足有三层楼高的狼尸,他踏着碎肉站在尸颠之上,深呼出口浊气,通红的双眼目视前景,日出东方,战争停歇。他想像战胜的雄狮一样嚎一声,可是没有成功。
见着眼前威风凛凛男人,司景南缓缓放下枪,此后再无它用武之地。乌云逐渐散去,晨光四射清风徐来,将他飘逸的大长袍吹得迎风飘扬,司景南走上前去,仰头看他,眸中尽是倾佩与敬仰。
“额,兄弟,打扰一下。”一士兵急匆匆跑到他跟前,高大的身躯隔断了他欣赏的美景。
“刘华?你怎么在这里?”此人是刘华,司景南的同班队友兼死党。
“你养的马额”他有些说不出口,毕竟他知道司景南可是将那马当心肝宝贝恨不得晚上抱着睡的。
“咋了?”为什么他会有不好的预感。
“被抢了,辛医生,她”刘华结结巴巴,说不上话。
“什么~”他一受惊,连带太监嗓都冒了出来。
“我的马哎不,辛医生。。。。这,这,哎!”他急得语无伦:“她去哪了?”
“往三座大山方向去了。”
糟了。
患患站在高处,却完全没有漏掉他们说的每一个字,眉头皱起能夹死苍蝇。从狼尸上跳下,大步流星的往大门跑去,逐渐失去了身影。
“哈?他又去哪?”他指了指消失的黑影,尖嗓子大惊小怪的乱叫:“你们回来,外面很危险!”
刘华:“”
他们能听你的才怪呢。
身下的马儿健步如飞,这已经是深山野岭里最好的代步了,可还是不够,再慢些就赶不上了。辛粒扯着缰绳,闭眼重重踢了下马肚子。
对不起了小乖乖,改日请你吃奥尔良露水青草全家桶。
“嘿儿咴儿“马儿吃痛,加快脚步,连呼吸都哼哼哧哧的上气不接下气。
患患再见到辛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央。他翻遍了三座大山,可依旧不见人影,甚至连她的气息也逐渐减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既不能护她周全,又不能替她解忧,实在是个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