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波儿满心希望的望着慈宁宫外,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盼望两位杨大人来。以前在两位杨大人的啰嗦下,自己如坐针毡,巴不得他们早早说完走人,唯恐他们看出自己是赝品。
过了片刻,还不见人,齐波儿不禁焦急起来。怎的还不见人影,莫非是外面的守卫不让他们进来?以致偏室走出两个青衣站在他身后,他都没有发觉。
两位杨大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外面,一步三摇的慢慢的向正宫大堂走来。看着他们那漫不经心的样子,齐波儿顿时气急。你们的皇上在别人手里,你们还是这般慢条斯理!不过终究还是来了,他急忙平复一下心情。
一待他们跨进大堂,齐波儿急忙叫道:“杨大人……”,伸出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两位杨大人一见脸色苍白的皇上,不禁齐齐跪倒在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果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那里是沉浸在悲痛之中哦!只有齐波儿知道自己的背后抵着什么!他这时才发现,童航穿着青衣站在自家背后。
“两……两位爱卿,平身。”齐波儿心沉了下去,自己以为两位杨大人来,就可以脱离苦海,谁知是自己异想天开!“赐座!”
“谢皇上!”两位杨大人颤巍巍的爬起来,就着德公公和换上青衣的三子端来的锦墩,坐了半个屁股下来。
“皇上,太皇太后福缘深厚,泽被天下。还请皇上保重龙体。”杨士奇见齐波儿忧眉紧锁,脸色苍白,旬余不见,更显清瘦,不禁劝解道:“皇上身系社稷,还望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
杨浦拱手接口道:“是啊,皇上,太皇太后高寿。她老人家在天上也不愿皇上如此,望皇上早日振作。”
“两位爱卿拳拳之心,朕已明了。”齐波儿苦涩的说道:“只是……”
一听齐波儿话锋不对,童航忙将手中的解腕尖刀轻轻往前送了一点点。
齐波儿忙住口。
杨士奇见齐波儿满脸的黯然,心里也不禁一阵难过。皇上终究还是年幼,幼时总在太皇太后膝前承欢,最得太皇太后宠爱。入潜邸才分开,如今太皇太后大行,也难怪皇上会落落寡欢。
杨浦一见杨士奇的脸色,知道他不忍开口。看来只有自己做这恶人了,站起来,躬身道:“皇上,微臣觉得太皇太后大事已毕。朝野大事甚多,还望皇上振奋精神,恢复早朝。”
一听恢复早朝,齐波儿顿时一喜。若是恢复早朝,何愁不能拜托这些的桎梏!
“恢复早朝?当然!朕自当奋发,明日就早朝!”
杨士奇和杨浦不禁面面相觑,看来皇上早有此意,只是未能想起。
“皇上,那……”
齐波儿一见杨士奇和杨浦喜悦的脸色,突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兴奋。忙叹了一口气,说道:“太皇太后大行,不亚于晴天一个霹雳,虽然朕知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终究会……,朕还是忍不住。只是国事重大,不得不忧心啊。二位杨大人,朕年纪尚轻。遇事不免失了方寸,还望多多提醒才是。”
杨士奇和杨浦一听,忙跪下谢恩应诺。
杨士奇抬头说道:“微臣有事启禀。”
“这里是慈宁宫,不是朝堂。不必如此拘礼。两位杨大人请起。”
“谢皇上。”杨士奇和杨浦忙爬起来。
“杨阁老有话请讲。”
杨士奇忙躬身说道:“太皇太后大事已毕,臣请皇上移驾乾清宫。还望皇上吩咐内官着人洒扫慈宁宫,焚香熏熨,迎请太后入住。”
“这个……”,齐波儿不反对请太后入住慈宁宫,她本来就在这了,只是要自己去乾清宫,那可不行!刚才真皇上已经着人今晚抢夺乾清宫,回那里居住,不是还在笼里么?移驾有什么用?
德公公一见齐波儿神态,便知他不愿去乾清宫,忙跨前一步,说道:“两位杨大人言之有理!此事宜早不宜迟。好叫两位杨大人得知,皇上心中已经有数,请两位大人放心。”
杨浦见德公公如此说,忙道:“既然德公公都这么说,可见皇上早有准备。微臣这就与杨大人告退,回内阁准备明日早朝事宜。”
齐波儿一听,心中有些不舍,可背后的尖刀又挺了挺,他不得不开口说道:“那……两位杨大人去吧。”
杨士奇和杨浦忙跪安退出。
走出宫门,两人不禁相互望了一眼,心里都感觉慈宁宫有些怪怪的,怎么宫门站的两个青衣不似青衣,宫里也不见青衣和宫女走动,还有皇上怎的兴趣缺缺呢?
杨士奇指指内阁方向,杨浦点了点头,两人一言不发急急地直奔内阁而去……
“什么?杨士奇和杨浦去慈宁宫见了皇上?”王振不禁一愣,问道:“他们毫发无损?”
真是多次一问,他们当然能毫发无损!以他们如今的地位,那个皇上敢对他们怎么样?
李小泉躬身道:“他们出来后,回内阁后就没出来过。后来传出消息,说明天皇上开始早朝。”
早朝?王振笑了,能早朝就好说!
“神机营那边情况如何?”
“回翁父,那两个家伙油盐不进,儿子到现在都未能打开缺口。”李小泉低下头说道。
王振知道那两个提督内臣是什么货色,又臭又硬的茅厕石头,若能收买那才叫奇怪!先皇唯一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那眼光!
“此事不怪你。”王振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不能投奔咱家,那就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