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航边吃边想,这身子主人叫牛八,十二岁,在一富门。自己是什么身份,是徐娘养子?徐娘是什么人不明,翠儿是什么人不明。自己跟翠儿说了什么,自己又有什么东西在翠儿那儿?二公子和李德老崴他们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一碗粥很快吃完了。徐娘没有再喂的意思,童航也没有吃饱,可惜说不出话,只好这么饿着了。
“翠儿,你去吧。老夫人那边若有事,你不在,又得挨处罚了。”徐娘对翠儿说:“八儿现在没事了,过后无事你再来吧。”
“嗯。”翠儿望了望童航,忙转身离去。
“八儿,娘前几天老不踏实,怕你跟二公子他们一去不返。你回来了,娘又怕你不再醒来。唉,娘总是怕这怕那。好在我儿醒来了,看来你爹和哥哥都在保佑你呢。”徐娘拉起衣角,擦擦眼泪。
看着纯朴的妇人,童航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妈妈。每当要上学的前一个晚上,妈妈也是忙前忙后帮着收拾东西,然后坐在自己的床边陪着说话,等到自己睡去,她才去睡,第二天早早起来,煮上几个鸡蛋,希望自己一路平安。妈妈……
看到童航流出泪水,徐娘顿时手忙脚乱,忙帮他擦干泪,说道:“都是娘不好,惹八儿伤心了。不说了,八儿,好好养伤,尽快好起来吧。”
徐娘站起来,掖掖被子,端起空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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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童航一直没有起床。其间翠儿也来过几次,不过每次不是童航吃了药刚睡下,就是嘴里含了草药被包住了嘴。翠儿只好独自说一大篇见闻,然后怏怏的回去。
这天上午,徐娘推开小窗。外面阳光和煦,微风吹进小窗,带着chun天油菜花香。童航躺不住了想起来。
“也好,郎中也说过,可以起来试着走走了。”徐娘微笑着过来,帮童航穿好衣服,扶着他往小窗慢慢走过去。
“娘,我想……出去。”童航轻轻地说道。前两天就能说了,只是还不能多说。
“出去?”徐娘忙摇头说道:“不能。八儿,如果让别人看到,二公子他们又来要你过去怎么办?”
“二公子?”半个多月来,一直只见到徐娘和翠儿,似乎忘记了二公子和李德老崴他们了。
“八儿,你爹他走了。我们那在田庄的房子被老爷赏给别人了,我们现在是在老爷府里。”想起老头子,徐娘心里就充满苦痛。老头死得冤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府里?”他被徐娘扶到小窗边,望着窗外的街道和街道那边的小河,河旁的杨柳正抽着嫩叶。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
“嗯,这是后院,这屋是我的歇处。我在后院厨房给老爷和老夫人做饭。”徐娘脸有得se,说道:“要不是娘做得一手好饭菜,有老爷和老夫人的厚待,二公子他们还不定怎么整你。”晕了,这还是有厚待,要是没有厚待,那我不是就直接翘翘了。想起上次翠儿说徐娘儿子的死,自己当时就觉得蹊跷,不过翠儿说不清楚那孩子死时的情况。
“娘,那松哥是怎么过世的啊?”徐娘的儿子叫丁松,在几年前死的,死的时候只有八岁。因为丁松的爹丁德福是李府的家丁,徐娘是老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丫鬟,这丁松就是这李府的家生子了。虽然丁松的死有蹊跷,但因是家生子,官府也就不过问了。
想起儿子的惨状,徐娘半天没有应声,松儿是家生子,自己一家人都是主人的,什么都不怨了,命苦而已。现在八儿问起,也该跟他说说,免得他走了松儿的后路。
“八儿,你哥哥松儿那天跟我说,二公子带他去玩,我在做饭,也就答应了。谁知道他没有跟二公子他们出去,最后他失足掉进了西院的莲花池里了。唉——”
“掉进莲花池里?”丫鬟掉进井里,丁松掉进莲花池里?“莲花池没有扶栏?”
徐娘不想说那段伤心事,可她又不忍扫八儿的xing,只好说道:“有扶栏,爬扶栏玩翻过去的。”
“怎么会这样?”童航低声嘀咕道。看来这李府还真是水深啊,一个下人仅仅说错一句话就被打死扔进井里了,一个八岁小孩,又有什么呢?居然也被丢进了莲花池里,一大家子人竟然无人问,官府因为一个荒唐的理由,竟然也不问。这是什么世道啊?苍天啊,大地啊,哪个神告诉我,遇到这种事,我这十二岁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唉,我苦命的松儿啊。”徐娘低声的啜泣着,说道:“大冷天的去爬什么护栏啊。”
什么?大冷天爬的护栏?童航石化了。yin谋!纯粹的yin谋!一个大冷天,荷花池里只剩下枯枝烂叶啥也没有,有什么值得一个八岁的小孩好奇的,还要冒着危险翻过扶栏?
“哦,对了,八儿,你知道翠儿为什么老往这边跑么?”徐娘望着童航,不禁微笑起来,心也平静下来,扶着他坐在小窗前的椅子上。
童航疑惑的摇摇头。应该不会是被哥的帅气迷惑了吧,如果是那一世的那张白脸还有可能,可这一张十二岁小孩的萝卜头脸怎么可能呢?
“翠儿曾配给了你哥哥。”徐娘高兴的说。
“什么?一个八岁,一个这么大了?”这古人还真敢想敢做。
“松儿如果还在,也有翠儿这么大了。他们是同年的。”
“哦。”
“就算他们隔那么多也没什么的。”徐娘说道:“就是老爷,老夫人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