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走?”天啸定了定神后,瞧着那大汉问。谁料大汉嘻嘻一笑,说:“辽东五怪没来,我跑干甚么?”天啸听了顿时一愣,随后就“噢”地一下明白了过来,用枪柄砸了一下大汉的肩呵呵乐道:“嘿,爷爷的,看来你这人不但不坏,还蛮机灵的,竟然敢用胡话吓唬那些王八蛋。好,你给我呆着,我等会再找你说话。”
言罢来到白老怪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后说:“白老怪,本少爷不是什么贪财之辈,你这《无形神掌》放在文妹妹身上,定然性命不保,那就由我且收着代为保管,待来日学会其中招式,定一五一十传授给文妹妹,如有食言,天地不容。”
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取过梅花枪,将剑入鞘,让秀兰白文上了马轿,碧玉上马,随后对那大汉说:“江湖规矩见者有份。既然是你扛着白老怪的尸体到了这里,那本少爷自然不会亏待你,若你如实回答几个问题,往后就传授你半套追魂枪法,让你这世都享受不尽。说吧,你师父是哪位江湖人物?”大汉忙说:“是屠夫血里笑。”天啸听了一愣,挠挠头说:“血里笑?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你们为何要追杀白老怪?”大汉又道:“血里笑想抢这女孩做丫环。”
天啸摇头一笑再问:“你叫甚么名子,家里还有甚么人?”大汉答道:“小的叫施政。父母已逝,家里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天啸点点头,与碧玉轻言了几句后来问大汉。“施政,你乐意跟随本少爷吗?”施政傻愣了一下后,忽然跪地猛磕了七八个头,说:“乐意。乐意。从今往后你就是小的少爷,如小的敢有二心对主不忠,你就杀了小的暴尸荒野。”天啸点头笑笑,伸手扶起施政,从怀里取出绽十两重的银子塞在他手里。“去镇上买两套好衣服。一套你的。一套文妹妹的,再去选匹好马,然后带马主上杭州最好的客栈来找我。”施政忙将银子放入怀里,哈腰应了句:“是,少爷。”便飞一般地跑了。“好快的脚力啊。”天啸望着远去的施政赞叹了一句,提枪在前,马轿在后,碧玉断后。
杭州是天堂,好客栈好酒楼自然不少,可天啸在街上慢行张望。直走了两条街也没找到好客栈,叹息之时见路边蹲着个乞丐老头。就取出一把碎银看了看,足有六七两重,便往乞丐老头那只破碗里一扔。听得声响,那乞丐老头抬起头来,一见天啸愣了下,原来这老头就是万万千。“公子,给我这么多银子。你是找人还是问路?”天啸见这老头机灵,便笑道:“那你带我去城里最好的一家客栈。”万万千点头一笑收起银子,将碗夹在腋下在前引路,拐了几个弯后,在通海客栈门口停了下来。“就这了。公子,你莫嫌贵,甲子号二十两银子一晚。”
万万千说了句便闪身扎进了人流,找饭庄喝酒解谗去了。
天啸一行进了客栈,请秀兰。白文下马轿,将马匹与车辆交给了店伙计。碧玉到了帐台对掌柜说:“来三间最好的上房,一桌好酒好菜。”便拣了张干净桌子,请秀兰他们坐下。“两位娘子,我先去房里疗伤,你们先吃,我等会就下来。”天啸言毕便走,上了楼梯,秀兰担忧地问:“老三,相公不会有事吧?”碧玉轻叹了一声说:“相公虽没说伤在何处,那定然是剑伤与刀伤之外的内伤,或是中了甚么毒。不过,凭相公的内力,只要及时疗伤或将毒逼出,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柯三说:“小姐,老奴还是上去看看吧。”便起身上楼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伙计送来酒菜,摆了满满一桌。白文已两日没吃过东西了,此时见了佳肴,伸手抓了就往嘴里塞,一把一把的,秀兰忙说:“别急。别急。慢慢吃,不够再叫。”碧玉也说:“吃慢点,文妹妹,小心咽着。”这时从外面进来四个持刀戴斗笠的黑衣人,看了看碧玉,又瞧了瞧秀兰,其中一人道:“大师兄,看来那老道还真有点本事,说我们今天能遇上一对尤物。瞧啊,原来在这呀。”言毕便伸手朝秀兰的脸上摸去,碧玉见了抓起桌上的长剑去撂这黑衣人的手,另三个黑衣人便攻了过来,瞬息也就交上了手。
看来这四个黑衣人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这一出手,碧玉就处在了下风,打得很是吃力。也好在白文有些功夫,加之食客中有三个女孩很是仗义,一个用笛,一个用箫,一个用剑,怒喝声中来打援手,就这么五对四地混战了一块。正打在兴头上,门外疾进一个人来,是个拿着折扇的白衫公子,长得很是俊俏,朝白文笑了一句:“小妹妹,吃你的饭吧,我来教训他们。”这话音一落,便从折扇中打出几枚暗器来,顿时有两个黑衣人中招。有个黑衣人见了便朝白衫公子怒道:“一阵风,我们都是同门,你的胳膊怎么往外拐呀,就不怕祖师爷罚你。”这白衫公子笑道:“王四,我们虽是同门,但不同路,更不同道。识相的就快滚,不然锦衣公子来了,你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实话告诉你们,那位持剑姐姐便是无敌魔君的女儿,锦衣公子的娘子。”这四个黑衣人一听这“无敌魔君”和“锦衣公子”,吓得“妈呀”一声转身便逃,没了人影。
碧玉倒捏长剑抱拳道:“谢四位相助。请留名号,也能来日方长。”谁料白文先指指白衫公子道:“这是一阵风唐云飞,四川唐门出来的。”又指指三个姑娘说:“拿笛的叫添笑郡主,是怀庆三怪的徒弟。使箫的是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