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的功夫,天啸将对手的五匹马全打死了,还顺手打伤两人个。另三人见势不妙刚想趁黑逃走,只听对手猛喝一声:“谁逃便是死。”顿时骇得脚也迈不开步,愣在当场不敢动。天啸也不理这些人,先去査看马贼伤势,见死了四个,其他的均已重伤。他见菲儿与那个报信的马贼到了,就说:“这些马贼均受重伤,若留在这里必死。菲儿,我想带他们回营地疗伤,你会怎么想?”不料菲儿笑道:“你是我当家。你说带回营地就带回营地,问我做甚。”天啸这才心安,对那五个对手说:“我也不想杀你们。只是,我很想知道你们是甚么人,为何来抢吃的?”其中有人道:“我们是太原威鹏镖局的。我叫霍丘,是威鹏镖局的总镖头。这位姑娘叫郭剑,是我家小姐。我们接了趟大镖押到叶尔羌,在返回途中遭几股马贼围杀,为首的叫草上飞,骑了峰高大的野骆驼。这一战,伙计全没了,还死了八个镖师。我们五个带伤逃出,跑了三天三夜,又饥又渴的,见这里有一车马肉,就和他们商量。可他们死也不给,所以才动上了手。我们没歹意,只想讨些吃的。”
天啸听了也不说话,将枪给了菲儿,先从马车上取了一大块马肉,用手撕成五份给了威鹏镖局的人,问霍丘。“说说,寒冰怪是你甚么人?”霍丘忙应道:“是我恩师。我是他老人家的三徒弟。锦衣公子,你是否认识家师?”天啸笑道:“说来,你还是我的三师兄。寒冰怪也是我师父。嘿,没想在这里遇上,还闹了这场误会,真是对不起啊。”既是师兄弟,这话就多了,郭剑找了个机会忙插话进来。“锦衣公子,寒冰怪是我大舅。他临死前,嘴里就叫着啸儿啸儿。直到咽气。如你认识那啸儿,烦你转告他,就说他师父死了,让他去趟太原,上他师父的坟上烧些纸,说些话。我大舅临死还想着他,他理当要尽这份孝道。”这话听得天啸很不是滋味,这心一动,泪也出来了,好在是夜间也没人注意。可他是隆庆皇帝。有太多的大事要去做。不是想去太原就能去太原的。可郭剑的话说得也没错。他是寒冰怪的徒弟,理应要尽份孝道。“唉。”他仰首长叹了一声对郭剑道:“实话对你说,我就是你大舅嘴里所叫唤的那个啸儿。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都随我回营去。有话明日再说。”就将马车上的牛肉全扔在了地上,让马贼挤在了马车上,他来赶车,菲儿骑宝马护在一边。威鹏镖局的马都让锦衣公子打死了,也只能搀扶着受伤同伴,跟随在马车后面。
四五天后,粮食快吃没了,受伤的也已免强能骑上马了,威鹏镖局的人也想回太原。吃了早饭。天啸取出一封信交给霍丘叮咛说:“三师兄,处理完家事就速往大理,让剑妹持信去见我钟伯,他会妥善安排你们的住处,也会选址让你重振威鹏镖局的。”霍丘点头。将信放入怀里,天啸挑了五匹马给了他们,送出营外一里地。“小师弟,你就别送了,我们大理府再见。”霍丘说了句,招呼同伴上马,拍马便走,归心似箭。
直到没了人影,天啸这才回走到了营地,在营门口遇上菲儿,见面就给了他一句话。“啸儿,我觉得郭剑挺可爱的,你为何总是躲着她。”天啸笑笑没应声,见兰姨带着十来个兄弟在拆营地,就去骆驼上取了卷羊褥平摊在马车上,到了云姨面前说:“来,云姨,快躺到马车上去。”便伸手去扶,云姨刚想说“我没事”,菲儿过来嘻嘻地说:“你就乖乖地躺到马车上去。不然,他又要恼我了。”云姨无奈,只得上马车躺了下来。
拆完营地,菲儿手一挥,大家纷纷上马刚想招呼天啸走人,却见那八个马贼“呼啦”一下跪在了天啸面前,正在吃惊时,有个马贼道:“锦衣公子,并非你是隆庆皇帝,我们才想死心塌地地追随你。只是你待人甚好,也从没把我们当外人防着,当恶人恼着,还救了我们的命。”天啸似乎并不吃惊,笑笑说:“那还跪着干甚么,快些上马。”菲儿笑了句:“你这皇帝做得连马贼都要,小心大臣们议论你。”随后遣出四骑打前站,由兰姨赶马车,其余人护着骆驼和物资,自己与天啸并骑走在最前面。
这一路上,天啸总会走走歇歇,取出《隆庆城镇疆域图》来,或问菲儿或问马贼,指指四周,再指指地图说些甚么。菲儿或马贼也会指指四周,再指着地图说了大体方位。“应该是这里了。”每当这时,天啸就会笑得很欢快,呵呵地说:“那这里就放座七八十户的村庄。”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笔墨,在地图上做上标记。
馆觉守将焦继文与赵芝兰都是天波府出来的旧人,实在不放心皇上此程的安全,况且耿彪临走前也交代过,并从自己的亲兵里挑出了五十人待命,说是作为皇上的临时护卫。如此一来,这队伍是庞大了,也安全了,但却多出了一百五十个“外人”和十八辆运粮草的马车,这让菲儿浑身的不舒坦,就让兰姨去传话,让这些“外人”在前开道,不然她没法躺在心上人的怀里撒娇,也怕悄悄话让“外人”听了去。可偏偏隆庆的守将均是忠臣,在路经昌都时,郑八与朱聪也给了皇上一百亲兵,和装满粮草的十五辆马车,这下可让菲儿闹心了。“啸儿,刚吱走了一队又来一队,我快要疯了。”她的嘴都嘟囔了起来,瞧得天啸直笑,便让兰姨去传话,让昌都兵距百余丈跟着,她这才高兴,又躺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