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伙分的正兴奋之时,数百官军冲了进来,张弓搭箭,气势汹汹,显然若有反抗,便会格杀勿论。
胡杜康一见这阵势,心知完了,一切都完了。
被云羽这小子害死了。
云羽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为何宗越总盯着那几人看,他或许知道那几人之真实身份。
这种情况之下,也不会有人想到会去反抗。
银两全部被没收,所有参与分赃之人员,脖颈上全架了把刀,其中也包括英部和铁锤。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吴三桂与云羽等人脖颈上并未架刀。
云羽从震惊中醒悟,见自个儿犯下如此大错,害了这么多人。
用手推开龙猫等人,走出,直面所有人,凌然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愿承担一切罪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希望莫要连累其他人。”
此际从官军中走出一人,年岁约摸四十上下,向云羽拱了拱手,“这位莫不是云公子。”
鄙人乃是太原府记事吴案,这厢有礼了。“
吴三桂等人均是张着嘴,瞪着眼,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胡杜康因吃惊,脖颈向云羽处伸了一下,被锋刃割开了一个口子,疼的叫唤了一声。
宗越亦是擦了一把老眼,又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执法官军有的亦是难以置信,因错愕,一激动,手上力道大了些,将不少之人,脖颈之处滑开了口子。
最倒霉的要数蓝松,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直接被那个官军割了喉。
细微的叫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最吃惊的要数云羽了,自个儿明明是罪魁祸首,若要诛杀,自个儿必然是首当其冲,
可是这,云羽呆立着。
蓝松那一声叫,才让云羽止了木,转首看向蓝松,此际之蓝松已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云羽大叫出,“蓝大人。”
吴案变了脸,对着众人嚷道:“谁若是再敢反抗,便是此下场。
谁若是想步蓝松之后尘,大可如此。
来人啊,把蓝松之尸首送回去。”
几个官军上前,将蓝松之尸首拖了出去。
云羽知道,蓝松是必死之人,可是却死的太过突然,太过措手不及,恐怕连蓝松自个儿也没想到,死的如此低调,如此意外。
除了云羽脸上一时,有些悲悯,也没多少人为这位曾经的太原大员悲悯。
吴三桂等三人,属于军卒,死人见多了,那儿已麻木了,只要不是至亲之人死了,基本不会悲悯。
有些人甚至在心里窃喜,这个蓝老头死的好,要不是因为他,自个儿守着媳妇,孩子,生活或许不是太好,至少安逸。
也不会进了这大狱,遭受这无妄之灾。
吴案又转首,笑脸看向云羽,“公子莫要惊讶,这等狂徒,死有余辜。”
云羽怔了怔,调节了一下情绪,“你确定你没找错人吗?”
“岂会,岂会,李大人特意交代,要鄙人礼迎云公子一叙,公子若是方便,现在便可随老夫前去。”
吴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云羽顾不得疑问,转脸看了一眼,吴三桂等三人,意思很明显,是在问是否可以带上这三人。
吴三桂心里知道,公子主要想带的是自个儿。
龙猫和二狗是李二公子之人,官军自然不会动的,也不敢动。
心里是一怔感动。
吴案面带微笑,“大可大可。”
云羽带着吴三桂等三人,在吴案的礼遇下缓步离去。
胡杜康这下总算有些明白了,云羽定是李渊之谍,李二和李四不过是演戏耳!
云羽即是来追赃,亦是来暗查牢狱的。
猛拍一下脑门,自个儿为何从未怀疑过这小子。
胡杜康也知道,事已至此,抄家杀头是一定的了。
唯一能做的,也只得过过嘴瘾了,“庶子,我与你有何仇怨,为何要如此诓骗于我。
我若是死,定会变成厉鬼,夜夜寻你索命。”
胡杜康这一骂,不少牢狱头目也骂了起来。
云羽没理胡杜康,没回头,此际自个儿若是胡杜康,也会那么想的,恨自个儿是应该的。
紧接着,牢头们也骂了起来,骂声之凄凉程度,丝毫不比胡杜康低。
一时之间,骂声四起,好似整个牢狱之中,所有人均是在骂云羽。
云羽回了一下头,见那些牢头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怒骂着。
怔了怔,转回了头。
想了想,云羽也理解了他们,这些人被自个儿连累,虽不会被抄家杀头,可是这铁饭碗算是丢了。
一家老少之生计,也就没了着落。
想到此,云羽不由得抹了把眼睛。
铜锤脑子反应慢,还没理清楚,是该恨云羽,还是爱云羽。
自个儿憎恶之腐吏,胡杜康,因云羽,必死无疑了。
如此说来,应是为自个儿除一大害,亦是为太原除一大害,照理说,应当爱云羽。
自个儿又因云羽进了来,身陷囹圄,是不是该恨云羽?
英部,本来也想骂云羽几句,他可是身上有残疾的,若是丢了这铁饭碗,只得上街要饭。
做一个人人厌恶之乞丐,招人白眼,任人侮辱,想想都觉着凄凉。
恶毒之语,到了嘴边,正要喷向云羽。
猛又想到,若是此际骂他,岂不是把回旋余地彻底葬送了。
云羽显然在李大人心目中,地位不低,若是他能在李大人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