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话才七言八语地说着,梅家的轿子又来了,再次停在了药膳堂的门口,下来的是梅家二少爷,抬脚便往着药膳堂里走去。
“嘿,又是梅家二少爷,他试营业第一天不是来了吗?”
“梅家的人连着来了三天,你说这药膳堂的背景是不是跟梅家有关。”
“我听说这家铺子就是梅家租出去的,不过老板却不是梅家的人,而是两个女人,没听说跟梅家有什么关系啊。”
“那也说不准,说不定是人家这药膳堂的菜不错,才引得梅家来了好几次呢。”
“得,散了吧散了吧。梅家在我们塘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户了,能让梅家过来已经不错了,看来不会有更厉害的人了。”
一行人说着,正打算都散了开去,南街那边突然越是热闹了起来,围满了人,尤其是女人,就跟逸公子到塘县来的时候景象有得一拼。
等他们再细看,哟,可不就是逸公子的马嘛。
逸公子来了塘县三天,只听说去了县守家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带人去塘县附近游玩,可没瞧着上街到哪家铺子去,没想到今儿个居然出来了。
南街这头人来人往最是嘈杂,平日里是规定这路段不许骑马,免得人多伤了人,连梅家的马车要到药膳堂,都是要从一旁的街上绕了,是故梅永新今天也不过坐了轿子。却只有逸公子才是不顾规矩骑着他的大白马一路潇洒过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逸公子的身份不低了。
大家伙正疑惑着逸公子今儿个怎么又出了门,眼瞧着逸公子的马就停到了药膳堂的门口,右腿一抬,飘逸地下了马,手里的扇子张了开,在身前很是风雅地扇了扇,撵着一丝笑意往着药膳堂里走了进去。
这一下,把周围的人都给看得愣住了。
“逸、逸公子也到药膳堂去了?”
“乖乖,这药膳堂好本事啊,能让梅家两位少爷相继到这儿,已经算是很了不得了,居然还能把逸公子都给弄到馆子里来。”
“可不是嘛,据我所知,这是逸公子到塘县来下的第一家馆子吧,之前可都是在各权贵人家家里吃的,啧啧啧,这试营业一日一客的威风我们是没机会了,等着开张的时候我一定要过去看看,是什么样的馆子,居然能够引得这么多人预定。”
……
萧凌儿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在南朝这儿比不得她那里,没有各式各样的广告投入能把药膳堂开张的名声打出去,只能靠这儿的人口口相传,自然就得需要一个够本的噱头了。
逸公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梅家的两位少爷虽然在塘县也是赫赫有名,足以掀起一番波澜。
但毕竟到底还是塘县的人,再怎么厉害,早已让塘县的人司空见惯,也下过不少饭馆,到她们这里来算是新鲜但称不上奇。
可逸公子就不一样了,他这样的风云人物,是塘县人难得见到一次的。
不管是到哪里做什么吃什么,都能成为一个方向标一般,引得塘县的人四处议论。
萧凌儿还听说,逸公子前日去了一趟塘县的醉花楼,让那儿的花魁陪了一顿酒,第二日这塘县的女子就都学着花魁点上了桃花妆。能让普通女子羡慕花楼女子的打扮,这号召力,没谁了。
今日便也是,逸公子前脚刚进了药膳堂,后脚便传遍了塘县,现在塘县南街新开了一家药膳堂的事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连带着前两日的客人是梅家两位少爷的事,也是大家都是知晓,好几家都琢磨着要上药膳堂来预定了。
但只有萧凌儿知道,这轰动性还得持续着呢。
前两日梅永新和梅承安来,多少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私下交易,算不得上是真正的客人,逸公子却不一样了。
今天药膳堂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照着正式开张的时候弄的,梅永新和逸公子前后脚的上了萧凌儿给他们准备的包厢,往外能看到塘县塘河上最好的风景,往里也是看一楼大厅台子最好的位置。
雁双早早起了,是穆诗诗帮她化好的妆容。
雁双本就长得娇小可人,是典型江南女子那一类的长相,之前布衣粗缕满面灰蓬的时候不觉得,如今一打扮起来也真是靓丽。
梅永新和逸公子上了楼,雁双便到了台子上,坐在了摆好的扬琴前头,手指轻抚,一曲悠扬的琴声便飘了出去。
雁双的琴艺一听便是学了不少的时间,婉转悠扬的听着很是让人舒心。
伴着琴声,逸公子手里的酒杯也举了起来,唇边勾着笑意,“二少爷选的地方的确不错,从菜式到装饰豆别有一番风味,风景好、人也美。”
“逸公子喜欢自是最好了。”梅永新也陪着笑了起来,当初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同意那小女子所说的买卖,否则那药草就算再好,也总不能因为这个毁了他和逸公子谈的生意。
逸公子这人就是这样,只要一开心,那些个买卖自然也好谈得很,一顿饭下来,梅永新又是把他往天上夸,又是送了逸公子喜欢的各样好东西,博了不少的欢心。
原本这同安药铺的买卖跟谁做都是一样,逸公子当然也要选个自己称心的。
梅永新没辜负他的苦心,终于等到末尾的时候,逸公子松了口,同意会到同安药铺的掌柜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如此,一通生意算是有谱了。
只是,那饭菜见了底,逸公子眼睛瞄到盘子上刻着的绿梅,神情微微愣了愣,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