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后就是除夕,对于这种古时候就传下来的节日茅山市非常重视,祝由科每个科室早早贴上对联挂上大红灯笼,由于禁烟令不能放炮仗,只能用法术变出几个响过个眼瘾。道士们开始进入漫长的年假模式,整个祝由科只剩些道童看看门,每天除了打坐修炼,就是坐在科室里睡觉发呆。

念浮小道童趴在桌上刚睡着,祝由科总管理处的门就被猛地推开,推门的师兄道:“念浮,快快快,我们科室来了个大妖怪!”

念浮听到这句话眼一睁,条件反射地扛起七星剑,一张小脸无比严肃,刚要问师兄妖怪在哪,厉不厉害,要不要给师父他们打个电话,他师兄下一句就说:“快跟我去看热闹!”

虽然偏重治病救人,但作为道士也向来把斩妖除魔作为己任的小道童:“哈?”

祝由科内部分人员专用诊所的病房走廊外围满了道童,前面是谢小星的病房,房门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为了保证每一个患者良好的休息,祝由科诊室的每一间病房都下有多个禁制,但即便设下了禁制,那股独特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灵力依旧不停地从房间内倾泻出来。

小道童们从走廊探出头,一个叠着一个,窃窃私语。

“我刚刚问了贺茂叔叔,他说这个是他们那里ssr级别的妖怪。ssr级别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像我们这里的陈宝、椵国一样?”

“那岂不是活了几万年的大妖怪?真厉害,我今年才七岁,她都几万岁了。”

“我刚刚看到她好像是跟那位大侠过来的。”

“那就难怪了......”

病房里只有四个人,贺茂深时,陈安心,谢小星以及戴着口罩的祝医师。飘坐在画卷里的大妖怪给谢小星诊完脉后,向祝医师伸手:“病例给我看一下。”

习惯了前辈们神里神去的治疗方式,大妖怪要病例的举动让祝医师愣了愣,但还是下意识地把病例递了过去。

花鸟卷一边翻看病历,一边随意道:“白眉道长是你什么人?”

祝医师像个小护士一样站在旁边:“师叔。”

花鸟卷于是笑道:“我是你师叔几百年前收的弟子,那按理来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师姐。”大妖怪顿了顿,见祝医师没有动作,又道,“我给道长当弟子这么多年,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呢,你叫一声来听听?”

祝医师站在原地,嘴唇开开合合半天,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比他年轻但实际年龄难以估量的少女,只能别扭地喊了一声:“师、师姐。”

大妖怪眉眼一弯,看起来非常满意。翻完病例以后道:“病人经脉受损倒是其次,主要是根基伤得比较严重,想要治好的话,需得先有两枚请灵丹重塑灵根。”

祝医师噎了一下。

请灵丹,那可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丹药,早已经失传了几千年,现在别说丹方,就是有剩下的丹药也早就成了化石。

大妖怪轻巧道:“我手头上如今没有现成的丹药,但丹方还是有的。请灵丹炼制过程很简单,材料你先记一下。”

祝医师口罩上的双眼骤然睁大,然后用上生平最快的速度摘下口罩,单手拿着记录板,用嘴咬掉笔帽,笔尖点在纸上:“您说!”

花鸟卷:“三百年罗海珠两枚,成色中上便可。佐以成朵彼岸花为引——”

祝医师的手一抖:“彼岸花?!”他看向花鸟卷,“师姐,那不是只有酆都入口才会生长,三千年才开一次,一次只开一刻钟的冥花吗?”

先不说酆都鬼城他们活人进不进得去,光是含苞待放三千年只开十五分钟就凋谢的短暂花期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难怪丹方会失传,这个炼丹成本未免也太大了......

“嗯。”花鸟卷神色如常道,“我三千年前经过一座古城,好像叫辽斎城。当时见那里气候合宜,随手载了几十株下去。算算再过十来天也要开了,如果能取到新鲜的,就不用特意去地府麻烦黑白无常了。”

祝医师:“......好的。”

花鸟卷归还病例,看向那个从一开始就满脸呆滞的谢小星,笑道:“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能治好的。”说完以后又看向陈安心,“我还有画里的灵田要打理,就先回去了。”

陈安心点了点头,花鸟卷便重新退回画中,古画也自动卷作一卷,安静地躺回陈安心手上。

随意地把画捏在手里,陈安心对众人道:“那我先——”

“安心——!”话还没说完,谢小星不再是一脸傻愣愣的表情,终于反应过来,脸一皱,哇地一声,扑到陈安心身上大哭起来。

现场瞬间变得手忙脚乱,陈安心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双手僵在身侧,贺茂深时着急忙慌地给谢小星找擦鼻涕的纸,祝医师连忙捏住谢小星手上吊瓶免得他情绪一激动吊针脱落,被三个人围在中央的娃娃脸少年哭得像个小孩一样满脸通红。

一哭就哭了大半个小时,一直到谢小星最后打着哭嗝睡了过去两人才从病房脱身。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以后,贺茂深时双手撑在走廊的窗台上。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支队队长把那根没点的烟丢进垃圾桶,满脸轻松。

陈安心:“不用。”

贺茂深时看着面前的青年,又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青年想了想:“先回中心市吧,十天以后再出发去辽斎市。”

贺茂深时挠了挠下巴上没来得及剃的青色胡渣:“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辽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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