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信任的人,又联想到痛苦的事,应花楹心思单纯,立刻倒豆子一样,眼泪霹雳啪嗒砸下来,心里话也全部倒了出来。
抽噎着,应花楹哭得小脸脏兮兮的。
“婉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帮着数钱?”
闻言,安婉忙坚决摇头,“不会,我觉得你单纯可爱,对人好就掏心掏肺,觉得那人不好绝不多给一个好眼神,这样直率的性子和从前的我很像。花楹,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人心。”
“人心?”应花楹一怔,重复这个词后,她小脸怔怔,又不由苦笑,“婉婉,人心复杂,我不懂。”
“你迟早会懂的。”安婉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又去拿了湿毛巾给她擦拭小脸,“花楹,虽然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但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强大内心,就没人能伤害你。”
应花楹眼眸含泪,因退烧药服下,她困意渐渐上来,嘴里呢喃着,“婉婉,你说,应尧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就算他得到了安家上亿的钱,心不安,他用着不怕做噩梦吗?都是钱惹的祸……”
呢喃的声音渐渐变小,然后消失。
安婉见她沉沉睡去,小心翼翼的伸手帮她把枕头位置调低一点,又转身拉上窗帘,避免外面的灯光影响她的安眠。
外面敲门声响起,安婉起步往门口去。
一开门,发现外面没人,只是小台子上多了两盘烤好的热酥小蛋糕。
安婉端了进来,反锁好门。
吃了点小蛋糕,安婉环顾四周,应花楹垂着蓝色纱幔的公主床侧边有个不小的沙发,拉升了更好够睡觉。
陌生的地方,安婉在客房睡也会认床,还不如在应花楹卧室沙发上睡一晚来得安心些,在应家,安婉只对应花楹放心。
在卧室自带盥洗室内刷牙洗脸卸妆后,安婉关了灯,躺在沙发上,慢慢入睡。
夜色安宁,应花楹睡梦中还不安的偶尔支吾两句。
“哥,不要抢安家的东西好不好……”
“应尧,你敢利用应家,欺负我爸,我就很绝交……”
蓝色沙发上,安婉眸子微掀开,听到这段梦话,心里无限怅惘。
她本不想太早把花楹拉近这复杂的事情中,本想让她晚一点知道应尧的底细……那天,纯属是个意外。或许,正是命运的安排。
安婉眸子再次阖上。
翌日一大早,安婉的生物钟自动叫醒她。
她揉了揉脑袋,看到陌生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的确来到了应家。梦里那可怕的囚禁生活,已是前世的事,不是现在,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安婉小脸略微惨白。
应花楹迷糊醒来,掀开被子起床,踢踏着拖鞋下床,左顾右盼。
张婶见她脸色大好,满脸笑意,“小姐,早饭备好了。还有体温计在这,你快量一下体温。”
应花楹嘟嘴,接过体温计,量着体温,一边狐疑问,“我朋友安婉呢,她昨晚被你安排在哪个客房的?”
闻言,张婶失笑,“昨晚,安小姐和你睡在一个屋的。”
“啊?”应花楹迷糊,“那她人呢?”
张婶一指门外草坪小道,“安小姐一大早就去跑步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哦,”应花楹将体温计取出来递给张婶,一边迷糊的想着,安婉这作息太也规律了,她真是自愧不如啊。
一看体温,36.8°,张婶满脸笑意,“安小姐这一来,小姐你低烧反复就好了,这不,完全退烧了。”
应花楹听着,想到昨晚安婉说的那些安慰的话,此刻她虽然已记不起细节,但她清楚,能说出那样一番话、能一眼看出应尧不对劲的安婉,肯定经历了无数坎坷。
这次江明蓉事件就是个例子。
应花楹突然对安婉愈加佩服了,以前是欣赏,如今是真的佩服。
咬着包子,应花楹鼓着腮帮子,偶尔一扫腕表,忽的脸色一变,“糟了!”
张嫂在旁边忙活,被她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应花楹满脸尴尬,“我记得,这几天和应尧吵架,他一气之下去旁边的小阁楼睡了对不……”
“对啊,怎么了?这和应尧少爷又有什么关系?”张嫂不懂。
应花楹内心哀叹,嘴里嘟囔,“应尧也有早跑的习惯啊,他们两个方向对撞,这不就……遇到了么!”应花楹忙起身,往门外跑去。
张婶看得目瞪口呆,挠挠头发,“这安小姐和应尧少爷碰上也没关系啊……”
如应花楹所担心的,应尧的确也在晨跑。
只是安婉因不熟悉周边环境,所以跑得慢,还几次跑岔了路,跌跌撞撞的,就跑错了方向。
等发现周边环境都似乎一个样的时候,安婉知道,自己恐怕迷路了。
她点开手臂上绑着的手机,准备看看富丽东方别墅小区的大致楼栋方位图,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安婉嘴角一勾,准备询问路人。
可刚一扭头,就撞上一张熟悉的脸,一双逼人的灼灼的眸子。
安婉脸色微变,真是冤家路窄!
“安婉?”应尧跑步的动作停顿,以为自己看错,更走近一步。安婉清媚漂亮的小脸闪过微诧异的表情,眼神却淡漠冰冷,冷艳又高贵,一如应尧往常所见。
应尧这才勾了下唇,心里忽然跳如擂鼓,是她没错。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应尧脑子急转,面上已堆砌清冷温润的笑来,“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