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恨铁不成钢,“我打的就是你!云杉,大小姐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我说这番话,就是告诉你,大小姐做的没错,让你不要怨大小姐。这个江明蓉是个什么东西,你没看过新闻?不知道实情?我之前警告你的那些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
他希望云杉可以迷途知返,没想到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云杉眼神带刺,闻言,冷嗤一声,“叔,网上传闻的不信,我只信我亲眼看到的,明蓉不是个坏人。”
云叔气得不轻,手指凛冽指着他的脸,“那你怎么解释警方出的判决书,难道警方会污蔑她江明蓉?”他盯着云杉,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点松动的迹象,谁料……
云杉冷哼一声,苦笑连连,“这世道这么黑暗,安家在南城权势熏天,和警方勾结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一出,云叔气得几乎想再给他一巴掌。
真是忤逆!这种骗自己的话也能想得出来,云叔真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什么!
他微仰着下巴,一脸不逊,“再说,就算明蓉真做错了什么被安家父女抓住了把柄,那也是被安家给逼得,明蓉早告诉我了,这些年她在安家,大小姐安婉对她非打即骂,老爷安耀国更是偏袒他亲生女儿,就算明蓉真的做了错事,那也是被安婉和安耀国给逼得!”
云叔缠着手指,指着云杉,气得一句话都说出去。
半晌,他吐了口浊气,“罢了,你真是油盐不进!这辈子也算毁在江明蓉身上了!云杉,我来,是想告诉你,大小姐说,让你利用你手里的镇定剂,管好江明蓉,让她半夜别再鬼哭狼嚎,否则安家那么多仆人,不缺你一个来看守江明蓉,我们随时可以换人,懂吗?”
这句话,顺接戳中了云杉心坎。
他一离开江明蓉,江明蓉就更没有活路了!
云杉眼眶通红,“叔,你们不能这么做!”他扑上去,扑通一下跪在云叔面前,抱着他大腿,“云叔,算我求你,看在我是你侄子的份上,不要换人!”
云叔皱着老脸,恨铁不成钢,气愤难平瞪着他,“云杉,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和江明蓉混在一起,你迟早……唉,罢了,那你就管好江明蓉,让她别再晚上闹幺蛾子吧,否则我也不好和大小姐交代!”
说完,见云杉还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云叔一脚踢开他,愤然转身离去。
云杉被踢得跌坐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垂着脑袋,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一时间沉默又悲哀,像个无助的小孩子。
身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江明蓉伫立在门口,眸子微缩盯着云杉跌坐在地的身影。
刚才两人对话她都听到了,事到如今,竟然还有云杉这个傻子可以利用,昨天她在云杉面前也装疯卖傻,就是担心云杉真是安婉的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如今,她可以真正的利用云杉了。
不过滚了两次床单,就让这云杉跪倒在她石榴裙下,对她如此痴缠。
啧,真是划得来。
背后一阵冷风传来,江明蓉搓了搓手臂,心里再次涌起恐惧,当年辛芸那小贱人和阿黄那条贱狗住的地方,她是真的不想待下去。
可只有呆在这,才能再次回到安家,成为安家养女。
江明蓉深吸一口冷气,眼里涌起阵阵寒芒。
云杉似察觉到背后有人,转身看来,江明蓉嘴角一咧,朝他露出癫狂的傻笑。
云杉回头,正看到江明蓉一脸懵懂的朝他傻笑,对他极其信赖的样子,他心头蓦地一软,忙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灰尘,走过去,上下检查一下她,“明蓉,你睡醒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呢。”
江明蓉揪着他的衣摆,恍惚的偏头看着天空,手指过去,欢喜道,“蝴蝶,蝴蝶……”笑着叫了几句,又忽的满脸惊恐,“啊,坏人,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半蹲下去,抱住云杉大腿不放,蜷缩成一团。
云杉心疼极了,忙拍着她后背,哄道,“别怕,明蓉,我在呢,没人敢欺负你,我帮你把坏人打跑,好不好?”
拍着她瘦削的脊背,云杉眼眸暗沉,明蓉疯了都在害怕有人打她,看来安婉曾经欺负她的印象一直镌刻在明蓉脑海里,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江明蓉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在云杉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晚上时候,云杉要离开,江明蓉扯着他不放,还一直瞪着床头相框的方向。
云杉不解,但还是将相框放进了柜子里。
江明蓉这才安静的蜷缩着,看着扯着自己衣摆不放的江明蓉,云杉叹息一声,扯过薄被给她盖好,和她并躺在一张床上。
这夜,江明蓉没有再装疯卖傻。
第二日一早上,她刚醒来,一扭头,就看到床头柜上再次出现的相框,一时间,惊惧让她瞪大了瞳孔,她颤栗着嘶吼着,“啊,谁,是谁,是谁!”
云杉被她的尖叫声吵醒,忙一把抱住她,“嘘,明蓉,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只能抱住她,安抚她。
江明蓉身体抖成一团。
昨晚上,她费了好大的嗓子,才让云杉意识到那相框不对,把相框给放进了柜子深处,怎么一大早,相框又自己跑出来了?
木质的相框散发着陈旧又腐朽的味道,被云杉之前打扫卫生时用湿布擦拭过灰尘,边缘还带着潮湿的水分。
辛芸那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