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瑜没时间看他为自己两个儿子缅怀筹措,淡漠的垂下眼睑,“我要午睡一会儿,父亲自便吧。”他起身往楼梯方向走,脚步忽地顿住,微侧眸,“母亲,我房间里有些东西,你帮我拿给沛珊吧。”
宓秋眼眸微闪,“好,我马上来。”
慕容子瑜缓步上楼去,深藏功与名的温润而霸道的作风。
慕容正盯着他温润清雅的背影,心里满是震动,这就是他从来不给予厚望的小儿子,却在关键时刻完美翻盘。
慕容景焕注定了是个残疾人,余生只能佩戴假肢生活,而慕容家族从祖辈时候就规定,慕容家的继承人必须要代表慕容家族的体面,身形不能残缺,因此注定了和继承人位置无缘,况且,他犯下如此大错,也不配成为继承人人选了……
而慕容劭会空缺半年之久,身体后遗症还不知晓详情。
慕容正皱着眉头,压了许久,不得不冒出的一个解决方案成型:在慕容劭能理事之前,让慕容子瑜先打理慕容集团,来稳定慕容集团的局势?
可慕容子瑜这样聪明的人,怎么甘愿为他人做嫁衣?
况且,这一次慕容子瑜恐怕寒了心,慕容正更没把握能说动他了。
慕容正把目光投向宓秋,“夫人,你帮我劝一下子瑜,让他先代替他大哥打理慕容集团,怎么样?”
宓秋正怒火中烧呢,闻言,眼里闪过晦暗的光,讥讽道,“慕容正,我宓秋这辈子嫁给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子瑜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居然冲他发火,难道你不知道他心脏不好吗?要是子瑜出事,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完,干脆离婚算了。现在,你为了你大儿子,还打起算盘,准备利用子瑜是不是,你想都别想!”她大力的一把推开他,脸色冰冷。
慕容正苍老的面目一阵烦躁的扭曲,他伸手按了按眉头,苍白的解释,“宓秋,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也是……为了整个慕容家族考虑,你要体谅我,豪门内的孩子从小享受奢靡的生活,就比寻常孩子要负担更大的责任。若慕容集团倒了,所有人都完了,你懂不懂?”
宓秋冷笑,“别欲盖弥彰了,你不就是为了慕容劭打算盘么,居然还扯出什么为整个慕容家族考虑周全的幌子来,真以为我蠢,所有人都蠢?”
慕容正唇瓣微颤,苍白的嗫嚅道,“可我承诺过,慕容集团的继承人必须得是她的孩子,宓秋,你当初嫁给我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件事,你也答应了的……”
“是!我是答应过!我当时一心爱着你,愚蠢之极,等到生下子瑜,你那两个大的孩子都欺压我,联合你原配的娘家想把我从慕容家撵出去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爱错了人,特别是当我看到子瑜躺在医院icu监护室那样虚弱的模样,我更心灰意冷,我爱上的想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就是个懦夫!不,他不仅仅是个懦夫,他的心还是长偏了的……”宓秋嘶吼道,声音掷地有声,掺杂着沙哑粗噶。
周围的佣人齐齐退了出去,不敢靠近,唯恐听到什么秘密,知道得多死得更快。
听着宓秋的抱怨,慕容正眉头紧皱着,“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来你心里早有怨恨,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家闺秀,你说过会把另外两个孩子都当亲儿子对待的,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做到了吗?”
宓秋冷笑着看着他,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话在心里暗暗腹诽着,当初若不摆出那样慈母的样子来,她怎么从慕容正手里拿权,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的高度,让慕容正和那两个贱种都不敢随意的践踏她的尊严?她都是被慕容家这一群人给逼到这个地步的。
曾经那个笑起来娇羞温婉的女人,早不见了。
两夫妻一吵架,一地鸡毛,偏又是慕容豪门这样的大世家里,更是满地捡不起来的零碎颜面。
慕容正为人固执霸道,和表面上的儒雅和蔼极其不相符。
宓秋冷嘲的看他一眼,压下心里怒气,转身往楼上去。
比起慕容正,她更喜欢和自己儿子相处,子瑜出落得一表人才,行事作风更凌冽霸道,含着坚韧和毒辣,宓秋觉得无比自豪。
她走到楼梯中间,忽然背后传来慕容正沉沉的叹息声,“如果我说,让子瑜接手慕容集团半年,我可以考虑取消当年放弃继承权的协议,也抛下和原配的约定,答应考虑让子瑜也拥有争夺继承的权力呢?”
宓秋脚步猛地一怔,扭头,“你什么意思?”
慕容正深吸一口气,“就是我话语里的意思。让子瑜代替慕容景焕,成为第二个顺任继承人选,若他实力抢过慕容劭,一年后我会选他为继承人。”
宓秋心里一烫,明显这条件太诱人了。
这些年,她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将慕容劭和慕容景焕赶尽杀绝,从他们手里抢夺权力,为子瑜做铺垫,但如今铺垫做好了,却怎么都绕不过当年放弃继承权协议和慕容正和他原配妻子口头约定那一关,若慕容正这次妥协,将会是一次绝佳的好机会。
宓秋冷眯起眼,她不蠢,在对手抛出条件来的时候,喜形于色、立即接受只会让自己的优势大打折扣,她冷嘲一笑,摇摇头,“你觉得,子瑜被你的怀疑寒了心,他身体又不好,这些年淡泊名利,会对你的条件动心吗?我觉得不可能。”
“那你好好劝劝他!大可以告诉他,我以后绝对不再轻易怀疑他,这一次的确是我太鲁莽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