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花楹则是无言以对,清了清嗓子,顺着话往下说,“婉婉,其实我是自愿,自愿来陪伴你的。”
安婉挑了挑眉头,伸手扶额,觉得脑袋有点疼。
厉萧寒这是在玩什么谜啊。
她真的很想回去南城,看看父亲的病情,处理一下那两个渣男贱女留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她亲自去处理。
可视线一落到无名指上的钻戒上,她所有的思绪都沉寂了。
将自己交易给了厉萧寒,她需要对自己承诺负责。
偌大的萧宅里,后面新修了停机坪,此刻停机坪上停了数架直升机。
安婉下车,就远远瞧见那画面,不禁嘴角一抽,身旁,应花楹也伸手扶额,她怎么觉得,这萧寒很有炫富的嫌疑?
安婉扫了几眼,收回视线,看着面前豪华的别墅,她缓步往里面走,下意识进了门就往楼梯上去,然后伸手推主卧的门……
“婉婉,你……不睡客卧吗?可以和我一起睡客卧。”应花楹紧随其后,瞧见她下意识就往主卧去,心都要蹦到嗓子眼去了,忙出声提醒道。
不是应花楹吃醋,而是她觉得,失忆后的安婉,肯定是不会主动去主卧室的,毕竟……她的记忆里,两人还没到深爱的那一幕。
就算是夫妻的名头,也要明天去民政局登记了才行吧?
安婉手刚放在门把手上。
身后应花楹提醒的声音让她手指一颤,门把手微凉,却似烫了她,下一秒,立即松开。
她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熟门熟路的往这边走,虽然的确很累了,手臂上的伤口也似乎因为麻醉剂的效用过去而泛起一点疼,她很想早点洗漱后休息,但也不应该走到这里来。
这个卧室一看就是主人家的卧室。
她脸顿时一烫。
回过头,看向应花楹,“花楹,我怎么会……今天肯定是糊涂了,一定是萧寒下的药有问题,我怎么稀里糊涂的……”伸手捶了一下脑袋,安婉小脸尴尬。
应花楹忙一笑,伸手一把挽住她手臂,“婉婉,你今天就是太累了,可能这个别墅和南城安氏别墅构造有差别,你下意识往自己卧室走,走错了吧。”
安婉知道应花楹是在宽慰她,笑了笑,跟着她去了客卧。
中途,碰到斜倚靠在栏杆上的厉萧寒,他眼眸深沉凝视着她,看得安婉小脸一阵阵发烫,加快了脚步,和应花楹进了卧室后,立刻反锁上门。
厉萧寒瞧着落荒而逃的安婉,薄唇缓缓勾勒起温柔的笑意。
那个时候的她,的确很纯情。
身上都是刺,但心里却柔软又纯情。
这一夜,厉萧寒没睡好,他躺在大床上,手下意识往旁边一伸,想将小女人揽入怀中,可这一次却触碰了个空。
骤然一惊,他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亮了灯,下一秒,想到安婉失卧,他才又躺下去,熄了灯,一双曜黑的眸子却闪烁着万千繁星。
明天,婉婉就会成为他的厉太太,冠上他的头衔。
他伸手,将属于安婉的软枕抱入怀,微侧身,阖上眸子,缓缓陷入沉睡中。
今天,很累了。
客卧里,安婉因身体不舒服,不知为何的极度疲惫,在看到莫景桓拿来的安耀国身体诊断数据一切正常,毒已解,没了牵挂的心结后,安婉沉沉睡去,陷入睡眠中,没有醒来的迹象。
应花楹却睡不着,一直失眠,无数次给安婉掖了被角,她靠在床头,视线温柔的落在安婉身上。
这一次,是因为她,安婉才受苦了。
如果不是安婉来接她,也不会遇到应尧那个疯子。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应花楹眉头紧皱,她已给父亲应鹤轩汇报了应尧的事情,应鹤轩久久沉默后是一声叹息,然后说了一句话,“就当从未有过这个儿子!”明显是失望过甚了。
曾经,应花楹是将应尧当亲哥哥看待的,直到应尧对她和父亲的恶劣谋略曝光了,应花楹经历了痛苦,然后是坚决的断绝关系,每一个节点,都是应尧自己做了事,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
应尧几乎算计了身边所有信任他的人,那些父亲的老友,还有自己的家人。
他到底为的是什么?
如今,他坠落悬崖,那一刻,应花楹心头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是紧绷着的。
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应尧好好活着,为过去赎罪,而不是……死亡。
江水席卷,吞噬了部分车子破碎的零件。
悬崖底下,江水在山崖风中怒吼声中咆哮。
无数个灯照耀江面及其周围。
“快,这里躺着个人!”有人惊呼。
灯光迅速聚集过去,看到江水对岸,脸朝底下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因身上衣服被雨水浇湿,还有泥土的成分,加上手上后躺在那的姿势怪异,因此一时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
是应尧?还是他那个手下。
领头的人冷沉命令,“来一小队人,去对面查看情况,其余人,继续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要找到四小姐!”
“是。”有人回应。
一拨人往江水上游去,一拨人往江水下游去。
江边路险峻,有人脚下一偏斜,差点掉下去,好在被同伴一把拽了上来,吓得那人惊魂未定,脚一软,靠在了崖壁边,大喘着粗气。
“没事吧?”
“没事,就是退有点软。刚才要是掉下去,一条命就没了。江水湍急,又是冬天,我刚才半只手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