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这话,心头都在钦佩,这萧寒玩得一手好算计,因这算计又是救了安婉的妙计,因此众人钦佩之余,都站在他这边。
应花楹脸色一变再变,咬牙,“慕容三少,你竟然想让婉婉完全失忆?什么路不好,非要走这样的邪门歪路。”
她难掩愤慨。
慕容子瑜伫立在哪,手掌心血肉模糊,他紧攥着手,那刻骨的疼提醒他这是现实,不是梦幻。
他要从此失去安婉了!
这个认知让他身形一个踉跄。
“三少!”
魏漠冲进来,一把扶住了他。
瞧着他身形狼狈,大衣上一个刀子划开的扣子,还有手掌上的血迹,这一幕,简直触目惊心。
“三少,您这是怎么了?”
魏漠震惊。
慕容子瑜扫他一眼,“为何现在才来?”
魏漠哑言一瞬,急忙道,“我被人在外面给拦住了,有点事耽搁了,急急忙忙赶回来的,三少,抱歉,我应该更早一点赶回来。”
魏漠声音些许哽咽。
慕容子瑜薄唇轻扯动,嘶哑一笑,“是了,萧寒早有谋算,又怎会让你的出现挡了他的路,呵,我输了。”
慕容子瑜抬起头,温润的目光凉薄的覆盖在萧寒身上,微往右侧便宜,看向他怀里公主抱着的安婉。
她小脸煞白,晕睡在萧寒怀里,没有动静。
慕容子瑜眼眶一热,顿时猩红一片。
他的婉婉……
“我输了。”他咬牙,喟叹一声,“是我技不如人,输了。”
顿了顿,慕容子瑜眼眶猩红盯着萧寒,“另一支针管里,放着的是什么药?”
厉萧寒薄唇轻启,“不过是一点镇定剂罢了,让人犯困入睡,一个小时后,安婉就会醒来。”
为了找和那伤害神经、导致失忆的药剂一样颜色的东西,厉萧寒还是多费了不少功夫,又要保证这药剂对安婉没有伤害左右,最后敲定在镇定剂上。
两者颜色差不太多,对安婉没有副作用,并且导致的反应最开始也差不多。
上次,安婉就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这一次,不过是晕睡过去罢了。
“原来如此。”慕容子瑜攥紧了拳头,被魏漠扶着伫立在那,身形消瘦凉薄。
厉萧寒冷扫了慕容子瑜一眼,“从此以后,安婉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说完,厉萧寒抱着安婉,阔步离去,在众人簇拥着,很快拐过拐角,离开了。
括莫景桓,自然是陪在身后,一同离开。
而尹天逸伸手揉了揉眉心,扫了眼前面离开的人,再扭头看了眼面目悲怆的慕容子瑜。
从他的脸上,尹天逸看到了一个伤心人最悲痛的模样,可见他对那安婉的确爱得深沉。
可惜了。
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尹天逸晦暗沉下眸子,心头微叹息一声,阔步离开。
外面清静了。
慕容子瑜伫立的身形狠狠一晃,然后骤然跌坐下去。
魏漠大吃一惊,忙伸手一把挽住他胳膊,扣住他肩膀,将他扶了起来,“三少!您没事吧?”
慕容子瑜脸色苍白,薄唇没有血色,此刻摇摇欲坠。
魏漠便赶紧将他扶着坐在一旁沙发上,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装药的小盒子,倒出两颗药,立即送到他的嘴边,“三少,护心丸!快服下去!”
慕容子瑜却摇头,手捂着心口,“不,我要好好感受一下心痛的感觉,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魏漠,梁柯一梦的感觉我体会到了,明明就在自己手里,却最终失去的感觉,真让人难受啊。”
他薄唇咧出自嘲讥诮的冷笑。
魏漠担忧之极的凝视着他,“三少,先服药,药服下去后,再说这些。无论发生了什么,身体此事革命的本钱,您得保重身体啊。”
魏漠着急催促。
慕容子瑜紧咬着牙,拳头攥紧,靠在沙发上,脊背却还下意识紧绷着,拳头搁置在心口,血迹将大衣都沾染得一片模糊。
见此,魏漠瞳孔微缩,“三少,失去一个安婉,还有很多千金名媛,根本不必……或许,您要学会放弃了。”
自从慕容子瑜之前下令要杀害自己的手下的时候,魏漠就震惊,察觉他好似变得有些偏执症了。
而若三少能选择放弃安婉,或许偏执症能不药而愈。
时间是疗伤的良药。
慕容子瑜眼眸晦暗,费力的推了魏漠一把,“出去!”
他声音嘶哑,微弯下腰,紧按着心口。
魏漠怔然,“三少,至少让我陪着您。”
慕容子瑜脸色铁青,“出去!”
声音嘶哑,带着冷斥。
魏漠咬牙,不忍的看向他,见他坚决,心里沉沉叹口气,只得转身离去。
魏漠站在门口,微掩上门,就透过门口留下的些许缝隙,瞧瞧往里面看去,随时关注慕容子瑜动静,万一他因为心绞痛而致死……
魏漠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屋内,慕容子瑜强撑着,脸色煞白,额头青筋紧绷,在这冬日里,他额头慢慢的分泌密集的汗珠,沿着俊脸滴落下来,瞧着像是下一秒就能晕死过去一样。
慕容子瑜咬着牙,弯着腰,捂着心口,不断的吐息,深呼吸来减缓那样的痛楚。
他不想服药来麻痹自己,也不想用药来缓解。
他要记住此刻的痛,记住这一切都是谁给他带来的罪恶,他又因此失去了谁。
安婉,他如此爱她,她却对他的爱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