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过年,都没办法在家里……
“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蔓蔓嫁给我,就要开始守活寡,实在是委屈了她,所以这些规矩在她这里就作废吧。”慕容景焕利落说道。
慕容正叹口气,“好吧。”
“父亲还有其他事和我说么?”慕容景焕沉沉道。
慕容正皱眉,“怎么,我就不能单独和你说说话吗?你出狱后就去找蔓蔓,之后就是办婚礼,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和我单独在一起过,我是你父亲,是慕容家族的家主,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慕容景焕微眯起眸子,眼神晦暗漠然,“父亲恐怕是忘了,我这手臂,还有入狱之身,也是拜慕容家所赐。”
“你!”
叹了口气,慕容正浑浊的眸子满是失望,摆了摆手,“罢了。我今天找你,就是唠唠嗑而已,其他也没什么,你要是不想和我说话,就走吧。”
他一脸冷寂,浑浊眸子满是晦暗。
慕容景焕瞧着他这模样,心头莫名生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来。
许久不见。
如今,他看着慕容正白了的鬓边,瞧着他依旧冥顽不灵的顽固派作风,却觉得,他也老了。
这个给了他生命的男人老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看着极其的沧桑。
慕容景焕沉沉皱起眉头。
时光流逝,忽略的很多人很多事渐渐的浮现心头。
“既然来了,原本准备明天和父亲好好说道的,今天就提前说了吧。后天一早,我要入狱,蔓蔓也会被萧寒接走,我拜托了弟弟,让他帮忙照顾蔓蔓,蔓蔓会住在距离萧宅隔壁的别墅里,那里也是富人区,安全有保证,也清静,蔓蔓可以在那里好好的等我回来。”
这话一出,慕容正大惊,霍然抬起手臂,指着他,“你说什么?怎么,你一走,你夫人都不能在慕容老宅住下来了?慕容家祖训,从你曾祖父那一代,就立下了规矩,家人要住在一块儿,这才像是一个宅子,你这样做,算什么!”
慕容景焕皱眉,“父亲,我没有和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这话,让慕容正一噎,脸色满是沉怒,“我若说,不允许呢?”
慕容景焕抬头,“父亲应当记得,在慕容老宅里,蔓蔓是如何的焦虑,她甚至不惜逃婚,而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从这看守森严的慕容老宅里出去的,想必父亲心里也是有答案的。这慕容老宅,的确奢华,但是,蔓蔓不适合住在这里。她性格婉约,喜欢清静,不会玩弄心计,稍不注意,就有人会害她,或者利用她。”
慕容正皱眉,“有我在,谁会害她?”
慕容景焕冷嗤,“父亲在,我和大哥不也被奸人所害了么?谁是幕后真凶,恐怕父亲心里都没有答案。”
慕容正一噎。
“我再问你,若谁用阴招,往我别墅里塞个男人,在我入狱不在的时候,污蔑蔓蔓和别人在一起,出轨等等,父亲是会震怒,还是会相信蔓蔓?”
慕容景焕沉沉问道。
慕容正眉头冷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不可能,蔓蔓性格温柔单纯,我不会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地,父亲虽然有承诺,会帮我护着蔓蔓,但那也不过是空言罢了。在父亲和萧寒两人之间,我选择萧寒。”
慕容景焕不容置喙的说道。
慕容正本来还想要辩驳,但一听到萧寒的名字,他眉宇舒展开,叹口气,锤了捶膝盖,“罢了,萧寒是你弟弟,你信任他,无可厚非,他在,我倒是也放心。”
慕容景焕瞥向慕容正,见他从一开始的顽固,到听到萧寒这名字就改变了主意。
心里明白,慕容正对萧寒是有很大的愧疚心理,所以遇到萧寒,总是会退让的。
这倒是难得了。
这样,自然他慕容景焕也更加放心了。
“多谢父亲允许,”慕容景焕起身,准备离开,站在沙发前,看着慕容正苍老的脸,沉沉道,“还有一事,明天请父亲召开家族会议,我要当众宣布一件事。”
这话,让慕容正一愣,“什么事?”
慕容景焕皱眉,“到时候父亲就知道了,关乎大哥的事,也关乎我的事,我要替慕容家族除掉一个毒瘤。”
说完,不管慕容正狐疑的脸色,慕容景焕转身离去。
他断了一只手臂,背影却依旧凌冽。
这个模样,让慕容正恍然想起,曾经慕容景焕年少时候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时候的景焕,对未来充满憧憬,脸上还带着年轻人的意气。
当时,他嫌弃这个儿子不成熟稳重,如今……
慕容正喟叹一声,“如今,我倒是想念那个时候的他,充满活力,乐观向上。”
到底是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为什么……
翌日。
李郁胧收到要开家族会议的消息,眼皮就一直跳。
佣人见她要出门,诧异道,“大少夫人,您衣服都没换呢,这是出的什么门?”
李郁胧浑浑噩噩,心头满是不安,闻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拖鞋。
她怔然,苦涩一笑,“真是糊涂了。”
佣人诧异看着她转身又上楼去的匆匆身影。
半晌后,李郁胧走到主屋前。
今天,还是雪天,比前些天的雪更大了。
她掸了掸大衣上的雪花,进入主屋前,忍不住按了按心口,那里,怦怦直跳,满是不安。
口袋里手机在震动,李郁胧拿起来,扫了眼,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