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的时候，回去的时间已经很晚。
柳如玉和柳星辰已经睡下，也没有人出来吵他们，厉南薇放轻手脚，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崔伊柔？她按照正常的法律判的话，应该也就十几年。”
祁亦霆对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只是眸光扫过厉南薇，温声开口道：“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他会做的事情，不太想和厉南薇说。
他不想让厉南薇了解到这些事情。
“我也没想到崔伊柔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没办法翻身的话，非要来招惹我干什么？”厉南薇就觉得很莫名其妙，她基本上是没有用过祁亦霆的力量，也没用过什么祁家的势力。
基本上就是在靠自己的。
然后崔伊柔什么都不行？她就只是让魏子臣放出来一个偷税漏税的证据而已，结果就变成这样？
搞笑。
祁亦霆就只是神色温和地看一眼她，轻声道：“不用想那么多，以后你就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说的也是。
厉南薇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她就只是趴在床上，若有所思地道：“我就是在想，如果说崔伊柔是因为喜欢你才针对我的话，那她也不见的多喜欢你。如果是因为崔嫣的话，就更没必要。她不是为崔家，那为什么要对我下杀手？”
就算是崔伊柔想要她手上的那些股份，也不用这样。
“应当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祁亦霆推着轮椅来到床边，温声问道：“你不先去洗个澡？”
厉南薇这才惊觉自己身上混杂着酒气和消毒水味，她立即爬起来往浴室去，连声道：“我这就去！你稍微等我一下啊。”
因为到底有些不方便，所以祁亦霆沐浴的时候基本都是在隔壁的客房，他自己一个人艰难，需要别人帮忙。
等厉南薇进去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拿换洗的衣服，就别说换洗的衣服，她连浴袍都没拿进来。
一瞬间尴尬到无可附加。
“那个……”厉南薇纠结半天，还是对着外面轻声开口：“你睡着了吗？”
祁亦霆一贯休息的时间都比较早，而且今天还折腾这么多的事儿，说不定已经睡着了。
“没有。”祁亦霆冷冷清清的声音从浴室外传进来，他问：“怎么？”
“……”厉南薇有些纠结，好半天也没说出来让祁亦霆拿衣服的事情，就只能尴尬地道：“我没拿浴袍，你能帮我递一下吗……”
虽然别的不穿只穿着浴袍也很尴尬，不过，让祁亦霆给自己拿内衣更尴尬。
厉南薇张不开这个嘴。
“好。”祁亦霆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紧跟着就是一阵短促的敲门声，祁亦霆问道：“我现在进去？”
“嗯。”厉南薇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浴缸里面，连脑袋都不想露出来。
祁亦霆进来的时候也没往浴缸的方向看，而是极其克制地垂着眉眼，将一摞衣服放在旁边，然后低声开口道：“衣服我给你放在这里，我先出去。”
“嗯。”厉南薇的脸红到不行，她恨不得将自己埋在水下，变成一只鸵鸟。
等厉南薇发现送进来的不仅仅是浴袍，还有她的贴身衣物时，厉南薇的脸就更红了。
几乎红到爆炸。
等厉南薇期期艾艾地从房间里面出去的时候，祁亦霆还抬头看她一眼，问道：“洗好了？”
“嗯。”厉南薇立即抓紧身上的浴袍，她虽然知道祁亦霆不会看，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你……没看见什么吧？”
刚一问出口，厉南薇差点儿就直接咬舌头。
他们两个是夫妻，就算是真的看见什么又能怎么样？
祁亦霆并不介意，就只是缓声道：“没看见。”
微微一顿，祁亦霆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我可能更想做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可惜，我的腿不太方便。”
“你想做什么？”厉南薇好奇，她蹲下身来给祁亦霆揉揉他的腿，仰头看他。
“想，不小心摔倒，然后……”祁亦霆垂眸看着她粉嫩的唇，心念一动，抬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在厉南薇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他跟上下一句话道：“像是这样。”
厉南薇脑子已经没办法给出什么回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和祁亦霆居然亲了。
居然真的亲了。
还是祁亦霆主动的？
大脑一片空白，她恍惚地看着面前的祁亦霆，像是一只懵懂初生的小动物。
“不习惯？还是，不喜欢？”祁亦霆的指尖抚过她的唇瓣，轻笑着问道：“还是说，觉得我吻技不好？”
从来都没想过会从祁亦霆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如今被说出来，搞得厉南薇有些精神恍惚，她就只是眨眨眼眼：“太突然了。”
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那以后多练习练习，应该能习惯。”祁亦霆摸摸她的头，轻笑着道：“祁夫人。”
最后三个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像是有别的意味，厉南薇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红，好半晌才抬头看向他，一本正经地道：“我会努力习惯的。”
他们的余生，还很长很长。
临睡前，厉南薇下楼去给祁亦霆拿他的药，不过因为两人之前的肢体接触，所以她走路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情，整个人就有些走神。
差点儿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柳宇珩。
柳宇珩原本好像是想说什么，不过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