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冯家并不是全家都走,而是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带着几个小姐,还有最重要的冯家唯一的男丁冯方鲁也就是子夜在银丰楼碰到的那个猥琐货进京。
而郑清玉,他们竟然也带上了。
郑清玉刚开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带她,但已经对未来并不抱希望的她并没有反抗,反正反抗也没用,一条烂命罢了,不认命又能如何?
等进京的路上,她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带自己。
原来大司马府来信中有提,冯家本就是贫民之家,不可奢靡浪费落人口实。
冯家一合计,进京的冯家人都穿得简单平民些,为显简朴索性连下人都不带了。
可对冯家那些已经享受习惯被侍候习惯的人来说,没了下人,上京一路得要两个多月,这日子他们怎么忍受得了?
于是就想到了郑清玉,郑清玉再怎么说,虽然没有正式成亲,但至少名义上是冯家的长孙媳。带着她不落人口实还等于带了个任劳任怨的下人。
一路上是怎么过的,郑清玉没说,不过依她前面所诉,想来是与好字扯不上关系。
到了京城后,冯家众人就住进了大司马府,郑清玉总算是摆脱了下人的生活,大司马夫人虽说没承认她是冯家的长孙媳,但也没有让她继续的当个连下人都不如的人,应该是大司马府丢不起那个人。
只不过出气桶是依旧的,像子夜那天在银丰楼碰到的事情,那是郑清玉在冯家甚至在大司马夫人面前所受到的待遇的常态。
“那天,那天是公子让我去乐明巷取东西,我去了公子说的地方,可是敲门没有人答应,于是我就走了。
谁知道我一出巷子不远,就被冲出来的衙役给抓了。
然后他们就打我,要我承认我杀了人。
我没有做过,他们怎么折磨我我都认,那是我命不好。
可是郑家人,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就是死,我也没脸去地下见我爹娘。
后来,后来。。。。。。唔~~~”
看着那缩成了一团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姑娘,像是要将自己心内所有的不甘与委屈都哭出来一样,牢房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没有人打扰她,直到她自己冷静了下来。
“十九爷,人不是我杀的,人是冯方源那个畜生杀的。”眼中毁天灭地的恨意,郑清玉几乎是一句一字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冯方源不是说被土匪害了?
“冯方源没有死,他现在叫冯世勋,还娶了吏部丁主事的女儿为妻,这事儿冯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合起伙来骗我郑家,他们在骗我郑家!
他们全是畜生,全是畜生!”
从开始的哭诉到后面绝望而含着滔天恨意的呐喊,听得在场之人无不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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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卫子儒将下面查到的材料放到子夜面前。
“吏部丁主事有三女,大女儿与二女儿嫁的是同一家兄弟,所以郑清玉所说的应该是三女儿,嫁的是个商人,做的是粮食买卖,的确是叫冯世勋。”
卫子儒见子夜脸色已经有些沉了下去,想来是和他一样,也想到了报案之人就叫冯世勋,案发地点的那个房子,也是冯世勋的房产。
组织了下语言这才接着道:“丁家三小姐是个性子强硬的,虽然嫁给冯世勋后一直未有所出,但也从来不准冯世勋纳妾。
案发地点的那个房子,是冯世勋买给外室住的房子,冯世勋的外室还不只这一个,北二十三街还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为他生了个儿子,另一个现在也已经身怀有孕。”
这就是个人渣。
“郑清玉所诉为实?”
冯子儒失望摇头:“证据不足,属下已查过郑清玉所说的冯方鲁,据大司马府中之人做证,冯方鲁在案发前几天就已经京离进货去了,所以。。。”
郑清玉所说的冯方鲁让她去北二十七街这点就站不住脚。一个孕妇一个瞎子只是模糊的听到有男人吵架甚至打了起来,这对郑清玉一点帮助也没有。
至于看到郑清玉被衙役抓走的那个妇人,也仅是能做证郑清玉不是从乐于巷出来而以,至于郑清玉是否清白,卖鱼妇人自己都说不清,更别提做证了。
“被害人家属呢?”
这次回答的是邓彪:“回爷话,被害人是京外八亭村的方老二家唯一的老姑娘,方老二前面生了四个儿子,四十几快五十了才生下被害人这个女儿。
家里苦巴巴的过着,但对唯一的老来女全家都很宠。
据属下的人所查,被害人被方老二家宠得太过头了,而且爱财老想当舒服的少奶奶。
被害人是在两年前出嫁的,当时还挺风光,不过上个月突然有一天,方老二家的几个儿子全拿着武器说要进京去讨说法。”
“讨说法?”
“是,八亭村有个小伙子就在北街的一家酒楼里当小二,他经常碰到被害人,也认识冯世勋,有次赶庙会碰到冯世勋带着个女人还抱着个男孩,三个人像一家子。
他好奇就跟了一段路,听到冯世勋抱的孩子喊冯世勋爹,他将这个事儿回村后告诉了方老二一家。”
难怪隔壁的孕妇与瞎老太太会听到男人的打骂声,这应该就是方老二一家跑来讨说法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依打探来的消息,方老二可是把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记住,是嫁。
什么叫嫁?
三媒六聘,五礼九节,样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