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的快步从后面绕行于九皇叔席前,一屁股就坐到了九皇叔旁边,“九皇叔,梅园梅花开得正好,我都看痴了。”
“哦?你喜欢梅花?”是不是摄政王府里,也该弄座梅花?
宫人放上的新的餐具,并倒上了酒,子夜举杯轻饮了口,脸上露出丝向往的笑容:“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在层冰积雪时。自是喜欢的。”
他很喜欢陆游的这首诗,不是喜它的内容,而是这诗所表达出来的气节和不论怎样受挫折也永远保持高风亮节的情操。
可九皇叔重点关注的是诗里对于怀才不遇的寂寞之意,“等从军营回来,本王将刑部交由你管理,有不懂的来寻本王。”
子夜知道他误会了,但也没有反驳,如果刑部真到他手里,那自然于他来说是好的,“九皇叔,我想离开京城,去外面走走。”
“不必介意太子等人的话。”看来,前面的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传到了九皇叔的耳中。
传到了九皇叔的耳中,自然不难再传到皇上,传到太皇太后的耳中,这也是子夜要的效果。
不过,他却不想九皇叔误会,“我从来没在意过别人的说法与想法,只是一直身在京城,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想去四处走走。”
九皇叔转头看向他,右手握着酒杯托于半空并不饮,脸上带着些许寞落之色。是他拘着他,让他的天空少了色彩,所以脸上才会露出这样向往的神色来吗?
“想去哪?”小家伙,你又可知,若是皇叔身边没了你,皇叔的天空又哪来的色彩?
子夜听出了他语气中隐着的寂渺之意,心中一酸,差点儿没落泪,“没有目标,就是京城附近走走,七月之前,一定回来。”
九皇叔七月生日,明年的生日,他不能陪皇叔过了。
他这是已经决定好了,才会通知他的?
九皇叔举杯,一口饮尽杯了中酒。
自这一刻开始,直到庆宴结束,他再没与子夜开过一次口。
子夜心中也不好受,杯中酒似淡如水,周围的声音也渐渐离她远去。想要哭,但哭不出来,一切本是他自己决定好的,哭了又能改变什么?
可已在滴血的心,却很痛很痛,痛得他只能一杯一杯酒的来麻痹自己。
子夜醉了,醉态实在不雅,嘀嘀咕咕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子夜一向很自律,两世为人,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喝醉过,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若是他知道自己醉后是这副德性,知道这副德性后的结果,他就是死也不会那般的一杯接一杯。
“我有很多秘密,很多很多。”捏着九皇叔的脸,子夜已经不知自己神游到了哪儿。
九皇叔抱着他,任由着他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做乱,脚下不停的快步走向马车,声音如哄孩子般的问道:“秘密?什么秘密?”
身后的寒一寒二几人头都不敢抬去看一眼,谁曾想,十九爷醉后是这副样子,在保和殿中就去扯王爷的衣服,要不是他们及时的挡住众人的视线,王爷与十九爷那什么的传言明天就会传偏京城了。
“不能说,谁都不能说的秘密。”子夜将头埋进了九皇叔怀中,似乎这样就能控制自己把秘密藏好。
九皇叔失笑,上马车坐下,把人圈在自己怀中,捏了捏他红扑扑的小脸,“和九皇叔也不能说?”
子夜双眼迷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突然的,眼中的泪水如泉般涌出,“九皇叔。”
九皇叔一愣,立时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了?怎么哭了?”
“不想走,九皇叔,我不想离开你。”子夜猛的扑到他怀中,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嚎啕大哭,“我不要再做贤王,不要再当男人了,九皇叔,怎么办,怎么办啊?”
九皇叔准备去轻拍他后背的手就这样的僵硬在了半空,目光震惊的看向了胸口的脑袋。腰间的感觉没错,他的左手。。。。。。
这就是他说的秘密?
好,真是好,他竟然骗了他六年,整整六年!
子夜突然的扬头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痛,很痛很痛。明明喜欢,可是不能说,也不能告诉他,甚至连表现都不能表现出来。痛,痛到窒息。”
摄政王心中的怒火,瞬间息灭,“你说,你喜欢谁?”
子夜脸上依旧挂着泪痕,歪着脑袋盯着他,“你好像我的九皇叔,不对,九皇叔不会像你这样温柔,他总是冷冰冰的,对我又严又爱发脾气。明明我也委屈,可我还是要先哄他。”
挣着从他怀中爬了起来,跪在他双腿间,子夜捧住了九皇叔的脸,“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喜欢你生气,每次你一生气,我心里就很难受。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如果让人知道我是女的,照顾我多年的你,也会被安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九皇叔突然的,脑子嗡的一声,双耳瞬间失聪。
他说什么?
女的?
女的!
几乎是立刻,手比脑子反应快的,九皇叔一把就扯开了子夜胸前的衣服,那纯白缠绕着如裹伤口的布带映入眼帘,令他的双手在那轻微的颤抖。
他的小十九,他的小十九竟然是女扮男装!
像是受到了非礼般,子夜拼尽了全力的挣扎,“放开,放开我,我要告诉九皇叔,我要告诉九皇叔,你放开我。”
他的挣扎唤回了九皇叔已离了的魂,激动的用力一拉,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