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昭陪着牧宸用完了晚膳,送牧宸回房休息后,她带着些许疑惑在牧野的书房中找寻了几本医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牧宸这几次鼻中忽然喷血的症状着实让她有些担心。虽说每次过问时牧宸总会以上火的缘由来塘塞自己。可她也不是这般好糊弄的。上火是有流鼻血的症状,可是像牧宸这般喷涌而出的情况可不是上火那般简单。
捧着医书,红昭开始回想起刚刚在房中所发生的种种细节,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问题。
突然看到刚刚随手丢在屏风一角,遗落在那里的浴巾,红昭没由来的感到一阵脸红:“那可是刚刚擦拭过全身的,那时怎会往小宸脸上抹血呢,真是羞死人了。”
但是又回转一想:“小宸才十岁而已,又有什么关系,从小还与我睡同一张床呢。”
女人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如那漂浮的白云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十四五岁的少女亦是如此,这会儿却又自言道:“只是这大半年未见,这小家伙倒是长高了不少。看上去已经不比我矮上多少了。以后可不能在当他是小孩子了。还有那日在夫诸部族的废墟上,雷雨过后看我的眼神,可是与那些前来提亲的臭家伙们一个德行。但是不知为何,却没有那些臭家伙那般讨厌的感觉。不知小宸再长大些会是什么样子?依小宸这般长相,怕是以后看上他的女子定然不少吧。”
不知为何,红昭想到此处心中有股浓浓的失落感。
不知不觉地,红昭的脑中出现昨日牧宸一招败廉鲅的情形,又想起牧宸回来后与她提起今日在灵堂前与廉鲅的又一次冲突,似乎都是为了她。
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股感觉不知不觉地印在了红昭的心里深处,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让她此时的心情顿时显得有些复杂。
揉了揉脑袋,红昭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绪,不再去胡思乱想,于是翻开了医书,在目录大纲中浏览起牧宸的症状。
其中有一篇病例中有记载写道:
鼻间溢血,为阳火旺盛,需清热去火。取金银花三钱,黄芩四钱,连翘陈皮各三钱半,桑叶丹皮两钱,批把叶蛇舌草各半两,国老一钱。用凉水浸泡一刻钟,水过药面二指,待水沸一炷香后取药汁凉温后服下。一帖二煎,早晚一次。三日后便可缓解,七日后可根治。
“这个不对,小宸不是溢血那般简单,而是鼻尖喷血,那血柱足有两丈之远!”红昭看了摇了摇头。
红昭随即又换了一本医书,只是看到这本医书的书名之后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红晕。
那泛黄的医书上赫然印着《房事祛病祥记》几个大字。
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还未出阁的姑娘,这突然看到这类字眼着实让人感到一阵羞涩之意。不禁心中埋怨道:“舅舅怎还会收录这等让人羞耻的医书。”
虽说心中这般埋怨,可红昭还是咬了咬牙,红着脸翻了开去。
只是这才没翻过几页,便看到了书中的几幅人体经脉图,只是这图中的人衣不遮体,那两股之间还清晰地描绘着部分栩栩如生不可描述的东西。
吓的红昭赶忙丢掉了手中的医书。
“羞死人了!”红昭捂着发烫的脸颊,呼吸之间也粗重了许多。
过了许久,她才平缓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滤过了那几页让她脸红的东西,继续朝着后面翻阅。
这时红昭突然看到一则病史祥记。这仔细一看居然与牧宸先前的症状有着九成九的相似。
书中这般记载着:城东有一少年,年岁十五有六,时常鼻中溢血,时而如洪,时而如水柱。
诊脉方知正值少年元阳旺盛增长之期。而该少年气血异于常人,元阳之力更是远超成年男子数倍。元阳久置于身,偶有从鼻中微泄之时。
而一经女子元阴刺激,元阳则会瞬间暴动,此刻元阳推动气血,自鼻中奔涌而出,轻则如水柱一般远喷三四丈,重则如那山洪爆发一般,直至气血泄精方才罢休。
红昭看到此处,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脸色瞬间苍:“小宸的病竟会如此严重!”
说完,便急不可待地朝往下看去:
此病可谓严重,亦可谓不严重。
治法有三,治标之法有二:一为长期服用滋阴之物,阴阳调和之下自然可做到元阳安稳。只是日后房事之中会有所影响,至于影响程度因人而异。二则在元阳旺盛增长之期远离女子,则会万事无忧。治本之法则更是简单,女子之身为药,元阴之气为引,男女行房,阴阳调和之下自然课做到药到病除。
看到这里,红昭总算是明白了,回想着牧宸在自己身前喷血的种种过往,似乎都是自己的一些不经意间的动作引起的,顿时三分懊恼,七分羞涩。
懊恼自然好说。这羞涩便是因为牧宸会有此症状,只怕对她有了一些男女之间的想法。
而自己呢,扪心自问,她闪过这几日牧宸一幕幕的身影,此时她也不知道,只是心中如小鹿一般乱撞。
而那用药物治标的法门有副作用,红昭自然地将它摈弃。可要牧宸远离女子只怕也不是良方。但是那根治之法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虽说表姐弟之间成婚的不在少数,而小时候牧宸也常常奶声奶气地说将来长大要娶自己为妻,常惹的众人大笑,但那都只是孩童的戏言罢了。红昭正在胡思乱想之中眼间一瞥,却是发现在那三种方法之下,有人用笔注着一行字:标本同治,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