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红的大胖脸顿时变得很难看,赶紧一溜烟走了去找赵安贫。
结果去了工厂革委会却没找到他,问了问,说有几个人来把他请走了,具体什么事儿不清楚。
赵安红顿时就觉得不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这时候罗海成也带了人过来,赵建设、矮子、瘦子以及当初负责看守他们的几个士兵也都在。
看到韩青松,赵建设立刻喊道:“韩局长,你不能公报私仇,我们都去劳改农场了,你咋还抓着我们不放。”
韩青松本来懒得理他,听见他在那里鬼叫就走过去,轻哼了一声,“本来劳改农场也不是监狱,去了好好劳动改造争取减刑,五年变两年也不是不可能。你们非要知法犯法,那只能罪加一等。”
赵建设还想喊,却被罗海成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这一路上来的时候,他可没少被罗海成给吃苦头。
很快革委会关于山水农场劳改人员逃跑事件临时会议召开,革委会秦主任、山水农场宋主任、县公安局老局长、李副局、高副局也都出席会议,另外就是双方当事人。
书记员先把事情经过准确简单地讲述一遍。
张黑驴喊道:“韩青桦逃跑,肯定是他哥动手脚,要不俺看管那么森严,他怎么跑了的?”
韩青松坐在那里,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李副局问道:“韩青松,你有什么要说的?”
韩青松淡淡道:“我并不在农场,不了解情况,无话可说。”
李局长面色一滞,自己卖个好给他,他居然这么不领情,真是个愣头青二百五。
高副局笑道:“我也不在农场,不了解情况,那就让了解的来说说看。韩青桦呢,找到了没?”他问的是张黑驴。
张黑驴正气闷呢,本来他们笃定韩青桦肯定往山咀村家里跑,去别地他也没那个本事,吃喝睡的问题就解决不了。
谁知道去了山咀村根本没抓到韩青桦,张黑驴只认定韩青桦在村里藏着,被韩青松给掩护起来,“我们去搜,不让搜,肯定有见不得人的。”
韩青云忍不住道:“你少血口喷人,我们村支书、治保主任、大队长都联合签名摁手印。韩青桦根本不在我们村,要是他跑回来,我们巡逻队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把他抓起来。”
联合签名书也在场呢。
老局长看了看,又传给其他人看。
韩永芳联合村干部又保证韩青桦不在村里,这份保证是非常有力的。毕竟村民兵秋收期间日夜巡逻,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若是搜出来,他们乐意共罪。
鉴于韩永芳的诚信,他们相信没有。
罗海成道:“当初几人都在张黑……排长辖区内干活儿,都有士兵看守,韩青桦能跑掉,不是他们渎职就是故意放松警惕让他跑,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放你娘的屁!”张黑驴梗着脖子喊。
“张黑驴,你把嘴巴放干净!”高副局一拍桌子,“这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骂了张黑驴,他自己都要忍不住笑场,他娘的,真是驴粪蛋子出身,当兵也不知道改个正经名字,就把贱名报上,这么叫一辈子。他自己不觉得难为情,叫的人都不好意思。
这时候县武装部张部长从外面进来,笑着打招呼,“主任,我也过来旁听一下。”
张黑驴看见他,立刻喊道:“叔,你给我作证,老子从来不撒谎。”
张部长脸都黑了,张黑驴是他本家的一个侄子,复员后还是托他的关系去的山水农场,这个混账东西,让他多读书就是不听,真是净惹货。
山水农场的守军虽然说是正规部队下的分支,但其实里面的兵都是复员或者转业的,严格来说不能成为正规军,就从他们不再享受部队津贴这一点就能证明。
说自己正规军只是好听而已,尤其他们自己,抬高身份,鄙视其他转业和复员兵开。
张部长板着脸训道:“公务上没有私人关系,只有公事公办。你要是犯了错,我就是你爹也不会包庇你。”
张黑驴还有些不服气,驴眼瞪着韩青松,总觉得就是他搞鬼藏起韩青桦。
这时候罗海成又呈上一份证据,是关于赵安贫和赵建设上蹿下跳贿赂张黑驴以及下面俩班长的,让他们特殊照顾张建设、欺压韩青桦,然后逼着韩青桦听从安排。
毕竟张黑驴下面的兵也不是铁板一块,并不全是心腹,而且赵建设在农场的特殊对待大家有目共睹,这个没什么好置喙的。
随便找个不归张黑驴管的就可以作证。
而且韩青桦被抓走那晚上,也有人可以证明。
各方证据一摆,证人一上,后来矮子就怕了,先抢着把赵建设给供出来。
“他,他说只要我们听他的,在里面和在外面一样舒服。把韩青桦吓唬住,让韩青桦逃跑回家,到时候就帮他减刑。要不的话就天天打他。韩青桦不经吓就答应了,中秋节晚上答应,第二天晌午跑的。原本约好让他往山咀村跑,藏在韩局长家附近指定的位置,这样张排长直接带人去抓,到时候韩青桦也会主动交代是韩局长掩护他逃跑的,顺便把韩局长给……给拉下马。”
到最后矮子的声音都低得几乎听不见。
韩青松坐在那边,依然没说话,表情也不见愤怒。
赵建设气得直骂,骂矮子背叛,醒悟过来又骂矮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