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好似守卫军帐的牙兵正在阻止某个人进来,那个人却坚持不退。“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捣乱!”陶雅心头立刻一股无名火起,快步冲到帐门前,怒喝道:“什么人在外间喧哗?”
王启年推开拦在面前的矛杆,强挤了过去,跪倒在地叩首道:“陶帅,罪将王启年求见。”
陶雅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王启年。这些日子王启年在后营本就看守的很松,他得知王茂章出奔两浙的消息,也并没有派人去加紧看管,反而将看守的人都全部调走了,其目的也是不想这个自己十分看重的子侄辈不要遭了池鱼之殃,毕竟如此此次王启年回到淮南,无论他是否参与了其父叛变的事情,都会成为杨渥泄愤的工具,难逃一死,可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他不知道其父叛逃两浙的消息吗?
“哼!进来说话吧!”陶雅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帐中,王启年站起身来,尾随陶雅入帐。两人进得帐来,陶雅转过身来,冷声问道:“你不再后营那边,到这边来作甚,这营中还有没有军法了。”
王启年敛衽拜倒在地,道:“末将之罪,万死末恕,此次来乃是求陶帅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给个恕罪的机会。”
陶雅听到王启年说出“万死末恕”的话语时,便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其父出奔的消息,心中不由得一酸,默然不语半响,才问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何不逃走呢?难道你不知道就算你能活着回到淮南,你也难逃一死吗?”
王启年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答道:“君上之罚,岂可逃乎?末将固然畏死,更畏人言!”
陶雅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王启年,目光闪动,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他上前扶起王启年道:“罢了,你还有何要求,可说与我听。”
“徽州的镇海军此时只怕也得到了我军大败的消息,他们定然会前来追击,若陶帅与精兵三百,末将定然能不然敌军越过雷池一步。”王启年慨然道,脸上笑容洒脱之极。
看到王启年脸上笑容,陶雅不由得心中一痛,口中的话一时间也说不出来。王启年见状,以为对方信不过自己,脸上的笑容不由得黯淡了下来,垂首道:“若是陶帅信不过在下,可另外派勇将督兵,只要让末将在其中为一小卒亦可。”
“好,好,我答应你!就让你领兵断后!”陶雅赶紧答应了王启年的要求,他唤来军吏,将军士部署完毕后,看着王启年昂然离去的背影,他那早已干涸了的双眼湿润了起来。
“贼老天!”